他当然知道是师兄的家产。
“给你的。”韩管家说,“少爷说,礼尚往来。”
所谓礼尚往来,便是宁颂将自己的家产交给凌师兄,凌师兄便做了同样地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宁颂。
解释完了这句,韩管家可惜地说:“少爷吩咐得急,我还有不少东西没理出来,宁少爷您再等等。”
韩管家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宁颂:“……别。”
他心脏受不了这刺激。
由于凌师兄的一番操作太过于出乎意料,宁颂硬是躲了韩管家几日,才将这事儿混过去。
齐景瑜作为好友,听完了宁颂的抱怨,乐得像发了癫。
他也觉得凌师兄的手段很绝。
“你怎么不顺势收着?”齐景瑜发誓,自己说的这句话绝对是心里话。
宁颂:“……”
被好友以威胁的目光盯着,齐景瑜举手:“行,我不笑了。”
缓解了情绪,齐景瑜终于能够理性地讨论问题,给出的结论便是:“咱们师兄生气了。”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整宁颂。
“你当我不知道吗?”前一天凌师兄滴水不漏地收了东西,第二日就派韩管来出手。
以宁颂的性格,韩管家拿来的东西当然不会收,还要忍受韩管家热情所带来的窘迫。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齐景瑜问。
把自己的家产给师兄,宁颂的想法也很奇葩。
“这不是无以为报吗。”宁颂也想过自己给师兄或者韩管家拿银子去作为生活费,但仔细想想,在凌府里的花费,早已经不是一二百两能够摆平的。
既然如此,他就将自己拥有的全给了。
突出一个赤诚。
只是,宁颂想得很好,但在凌恒看来,却不是一回事了。
“师兄觉得你见外。”
算账算得太清楚,也是一种对感情的伤害。
“可是我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宁颂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是,你担心什么,咱们与师兄是一辈子的交情,你不会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个小小举人吧?”
虽然齐景瑜本人也只是刚刚考过了乡试,但说起“小小举人”时,有一种斩钉截铁之感。
他是觉得宁颂太过于保守了。
“你不懂。”宁颂被开解了一部分,但另外一部分仍然没有释怀。
若是只是普通的师兄弟关系,他倒也不用如此纠结了。
他想要的平等,哪怕是看上去的平等。
与齐景瑜吐槽一番散去了心中的愤懑,回到了家里,韩管家终于没有跟上来送他东西,宁颂松了口气,将买来的小零碎放在了凌恒的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