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见不愿过多解释,轻描淡写:“是他先犯规的,正巧,我玩刀子比较顺。”
绪扬骂道:“我就知道B区的狗东西喜欢玩阴的!这次阴沟里翻船栽了吧!活该!”
郁见配合的嗯了一声,然后按住他的手,以防脱针。
下午时分,医务室的光从窗户透进来,斜射在地面,一层浅淡的橘黄,医务室只有他们两人,静静的,门半掩着,很识趣的是没人去将这扇门推开,也没人打扰这难得的静谧。
绪扬安静了下来,想起来他和郁见不尴不尬的关系,吵了一天架,现在再见面,他是应该缓和下这一天来的紧张气氛,还是应该继续稳住自己摆臭脸?
适可而止。
他不太喜欢冷战,有什么矛盾当面说开,真要又分歧,那就吵一架,吵架解决不了那就打架,总有结果,而不是现在这样,双方面子都难堪。
他并不讨厌郁见,相反,他觉得郁见这个人挺通透,也挺大方。
谁都知道,他是假少爷,他霸占了十七年属于郁见的位置。
当他玩乐享福的时候,郁见可能沦落乡野为了一口食物而发愁。他可以挑选名牌衣服的时候,郁见可能只有一件粗制衣服换洗。他觉得唾手可得的模型,在郁见的童年里或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这一切,本该都属于郁见。
绪扬的人生没有低头两个字,但这一次,低了好久,然后侧目,认真的说:“郁见啊……”
“我们做不了朋友的。”郁见打断了他的话,脸避开光,细长的睫毛垂下,声音很轻,“我们只是同学。”
郁见将他所有的话堵死了。
绪扬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抹笑。
郁见抬头,看向药瓶,这瓶快结束了,于是起身又去换了一瓶,站在身前时,绪扬问:“既然不是朋友,那你做这些是干什么,帮扶老弱病残?关爱同班同学?”
郁见声音淡淡的:“如果你出事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治你于此。”话声一顿,低沉,“同理,如果你教我格斗,我受伤了,也会有人认为是你故意的。我们的身份注定了不适合当朋友,而且,我也不想交朋友。”
有一种人是个综合体。
就像郁见,外表清冷,性格又宁静随和,做事有礼温和,对人却总是疏离淡漠。
很优秀,对你也很好,但你想更进一步,那却绝不可能。
郁见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将每个人的距离都控制的刚刚好,有那么一个越界的,好似绪扬,也会立马被他驱逐出去。
防守心太重。
绪扬的博弈心理学学的并不好,但也能猜到,郁见不是只针对他,而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如果给郁见脚下画一个圈,那百分百这个圈圈里只有郁见,绝无其他人。而如果给绪扬脚下画一个圈,这个圈里一定会站满了他的朋友。
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恬不知耻的问,那就没意思了。
绪扬也觉得没意思。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难相处的人。
既然对方无心,那他也没必要纠缠了。
懒懒的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休息。
门被推开,进来了几个人,激动地说:“绪扬!”
绪扬眼也不睁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为首的班长忙道:“绪扬,我们是来给你说个好消息的!”
“嗯知道,我们赢了是吧?”绪扬转头,看向郁见,“一直没说,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