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战火,有硝烟,有无尽的嘶
沈谓又一次的见到了战场。
那里有战火, 有硝烟,有无尽的嘶吼,有激荡的厮杀。
那里是用鲜血染就的一片红海, 早已飞悬的秃鹫等待着日暮的降临,等待那暖阳下的残羹。
有无数的徽章, 金色的烈阳下,映照出最耀眼的光。
赤红的猎鹰席卷于空, 翱翔嘶鸣,每一声, 震人心魄, 沈谓像是一个边缘者, 站在那条天际线上,看着前方的厮杀。
他想做一个自私的存在, 他告诉自己只是来寻找赫安的,可当看见一个个倒下的身躯, 还是沉默了。
他去到了补给站。
当初在第十五城遇见过的那些军雌看见沈谓后, 惊讶, 而后,一种莫名的情愫溢上心头, 沈谓笑哈哈的说:“我又回来了。好巧。”
他不会治病,他不会照看,但他是雄虫,他可以用自己仅有的精神力去安抚这些雌虫。
沈谓一开始来这里的目标是赫安,可看着这些军雌对他投来的目光,他没有去问赫安在哪里, 或许, 这里躺着的所有军雌就是赫安, 是赫安奋战的理由,是赫安存在的意义,是赫安想努力得到的结果。
补给站内,一个当初在第十五城见过的副将走到他身边,失笑:“你是我见过最喜欢来战场玩的雄虫了。”
听着这种调侃,沈谓也戏谑的笑:“这不是帝都大清扫吗,活不下去了才过来的。”
那个副将大笑起来,阵地内的其他军雌也轰然大笑起来。
可能是他们也没想过沈谓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还会提起的坦荡荡的。
那个副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还能开玩笑的说这事儿,看来是没波及到你。”
沈谓撇撇嘴,“谁说没波及到我。”
“脑袋都还在头上呢,怎么就波及到你了。”
“嘶,你们是巴不得我被弄死是吧?”
“没没没。我们是巴不得你过来……”说完,似感似慨的低头笑了下,“毕竟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呢。”说完,笑了下,“你可是我见过最有趣最讨喜的雄虫了。”
这话说的,沈谓莫名骄傲了一下,他托着脸,笑嘻嘻的说:“我认识好多不错的雄虫,这次打完仗,回去给你们做媒啊。”
一群军雌又笑了起来。
那个副将站起身来,笑声连连:“谁能看上我们这些军营里的啊。”他深深地看了眼沈谓,意味深长,“如果这世界上的雄虫都像是你这样的,也就不会有雌虫和雄虫的内战了。”
沈谓没接话。
他继续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外面的硝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个副将叫了他一声:“你是来找赫安少将的吧?跟我来。”
沈谓一怔,身子不由僵了下。
那个副将站在那里,“这里有搜星舰,会送你去赫安少将的南部战区。”说完,又指了指这周围,“别在这里待着了,没吓唬你,可能明天我们就都死了,这里已经要沦陷了。”
一个军雌骂了一声:“呸!那叫战损,什么就沦陷?”
又一个军雌高声道:“不许动摇军心!这还没死呢,就一个个沦陷战损的挂嘴上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下,像是心知肚明一样。
沈谓很想冲上星舰,不管不顾的去找赫安,因为这就是他的目标。
可当看着这些遍体鳞伤的军雌,看着他们的一张张笑脸,却又不动了,站在原地,那个副将还在催促道:“嘿,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
沈谓手握拳,笑了下:“不去了,”他转过身,以一个没人能看见的角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