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啊不,上辈子,啊不,上上辈子,总之自它诞生以来,就没进过监狱。
此刻,小脑袋飞在这个铁笼子里,看了眼沈谓,心中酸酸涩涩,本想安慰一下对方,谁知沈谓一点都没有恐惧的意思,躺在地上,如释重负,只有一种完成任务的解脱。
009戳了戳沈谓:【能想想办法逃掉吗?】
沈谓摇头:“不逃。”说完,闭上要,侧了个身子,“不能逃。”
他不逃,所有的矛盾都会集中在他身上,会来逼问他芯片在哪里。
他要是逃了,必然全城搜索翻天覆地,万一将那几个蓝色手环的雌虫抓到了,功亏一篑。
这是个死局。
无解。
沈谓摸了摸胳膊,心里默念:“疼……”过了会,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雄虫体质弱,这是公认的,并非是某个雄虫孱弱,而是基因构造问题,雄虫注定无法和雌虫对抗。
沈谓对抗了,白天的一路狂奔,真的将雌虫甩在了身后,现在有些困了,刚闭上眼,就被激光笔的光照射过来,然后他就被拖出去了,被拖到了一个空地上,有好多好多的军雌,都是敌方的,还有好多好多的刑具,都是烧红的。
他不记得那三个小时是怎么过去的,对方只给他使用了一个刑具,那就是一剂药。
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个小时,让他体验到了生命的至黑面,让他想着,不如一了百了。
沈谓痛的在地上打滚,却依然不张口。
他需要态度强硬,需要咬定一句话:“我死也不会给你们。”这样才能拖延出更多的时间。
但这句话的代价很残忍,沈谓满身冷汗,瑟瑟发抖,痛不欲生,他想自杀,但却被几个雌虫按住,那几个雌虫对他投来的目光有审视,竟还有几分敬佩,似乎他们也没想过会有一个雄虫有这样的胆量与毅力。
最后的一小时,远处传来了交战声,听叫喊,是帝都派兵支援了,很快又听到惨厉的一声:“元帅!出战的是第五行星赫安!”
这一声,让沈谓从地狱中苏醒,他睁开了眼,看着面前这些只是听见赫安两字就惊慌失措不敢再战的虫,忽的,嗤笑一声:“你们会被杀死的……”
说完,猛地扑了上去,他没有什么拳脚功夫,只知道咬,他将刚刚的所有痛苦化为暴戾,狠狠咬在那个元帅的耳朵上,活生生的将肉咬了下来。
激光枪在他背后连射数下,沈谓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那些激光枪却像是失灵一般,根本没放出子弹,沈谓猛地咳嗽起来,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军舰浮空,遮天蔽日,笼罩着这阴沉的天。
在炮火声中,他第一次主动释放出了精神力,目标,敌方雌虫,看着那些雌虫因为雄虫精神力的干扰而出现暴.乱,咧了咧嘴。
他的养生之道还是荒废了,终究还是在成年前释放了精神力。
他想,他一定会变成史上寿命最短的雄虫。
他想,他不要再醒了,他怕疼,他也不想去医院了,太丢脸。
被快速推进抢救室的时候,眼神朦胧,看着抢救室的红光,脑子不受控制的乱糟糟的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抢救灯光是红色的,怎么就不能是绿色的蓝色的,为什么不能是彩色的?
带着这种疑问,一针麻醉下,缓缓闭上了眼。
当然,沈谓的执着从未罢休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说了句:“我想把抢救室的那个灯弄个五颜六色的。”
他这一声,将病房里沉重的气氛瞬时打破了,一个小军雌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还有几个上将也笑着摇了摇头。
医生立刻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笑着道:“脱离危险了。”
可能是麻醉的劲儿还没过去,大脑不允许他反应太多的事物,现在只能思考简单的事情,比如,刚刚想的那个,为什么不能把抢救室的灯换成五颜六色的,为什么病房的光不能是绿色的。
他听不清耳边的那些军雌在说什么,但知道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雌虫一直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彻底苏醒,真正清醒,应该是在三天以后了。
军部上下的慰问络绎不绝,沈谓一开始还乐得接受,但天天都有来探望的,也着实有点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