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了个梦,梦见了赫安做了别的雄虫的雌君,被欺负的很惨很惨,梦里的他,揪着心,没有一点的痛快,很难受,这个噩梦惊醒的时候,看见窗边的赫安,不由松了口气。
赫安回头看了眼沈谓,“早饭自己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沈谓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赫安就走了。
似乎,结婚是宿命。
一个雌虫无法抵挡的宿命,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他们没有雄虫的喜悦,只有对未来的惶恐和担忧。
赫安很早以前想过自己的宿命,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殒命于战场,那里是他的信仰之地,他不容任何存在去玷污他的信仰,也不允许自己卑微的跪在雄虫面前,那样的羞辱他无法承担。
他们的科研计划一直在进行。
他们需要时间。
他希望,希望自己拼尽一生,用尽全力,也要与其他将军们一起完成这个计划。
一个为了所有雌虫未来的计划,一个让他们不再卑躬屈膝受尽折磨的计划,一个让他们可以有尊严有价值的计划。
这一次,研究出来的药剂再次失败,时间还需要延长。
延长的后果就是,他不能去抵抗星际律法,在这个年龄,他会被强制划分给某个雄虫为雌君,他无法做到反抗,他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守护科研计划平稳的进行。
一路,赫安进入了公证大厅,看着满厅的工作者,闭上了眼。
他有一个婚约,一个律法特定的婚约,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婚约。
他不知道那个雄虫的身份、长相和姓名,只有一张纸、一个序号和简单情况。
赫安越发觉得可笑,这样的婚约,真的能作数吗。
可现实是,不仅能作数,还必须作数,否则其代价是他无法承担的。
监察员拿出文件,文质彬彬的说:“赫安少将,请您签订合约,即刻返程帝都完成订婚仪式。”
白皙的脸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冷淡沉寂,毫无生气,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愫,那双眼像是在极力在忍受着什么,握笔的那瞬间,第一次知道了原来签下自己的名字是这么难的事情。
难到呼吸沉重,难到心如刀绞,难到他想不如就这么死了。
倏地,赫安抬头,直直盯着眼前的监察员。
监察员低叹:“对不起少将,您已经拒绝了很多次,我也帮您拖延了很多次,但这次真的没办法了。您的年龄已经到达了律法规定,您必须要签字决定,如果您今日还没有签字,我们将会进行强制措施。”
赫安嘲弄的笑了下。
这是怎样的一个社会啊。
一个扭曲不堪冷血麻木的社会。
他握紧拳头,想发火,却被后方走来的中将按住了肩膀,中将站到了他身后,沉声:“大局为重。”死死盯住他,手下也在赫安的肩膀上施力,试图让赫安冷静些,赫安问:“雌虫就活该这么贱吗?雄虫就配这些权利吗?”
立刻,满厅都静了下来,惊愕的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雌虫。
中将闭眼,睁开眼,目光沉沉,他站到了赫安身侧,不顾任何虫的目光,将纽扣解开,露出的肌肤没有一寸好的,惨不忍睹,中将苦笑:“疼一下就好,结束了就不疼了。”
对视的一瞬间,赫安快速领悟了中将的意思。
是的,结束了就不疼了,等到他们科研计划成功,就再也不会疼了。
凌厉的笔锋落下,狠绝的字迹,在这张白纸上留下最深沉的一笔。
同日,沈谓接到了一封电子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