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放心,若有擅闯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上辈子的沈谓从未踏足过军部,他和其他雄虫一样,对军部有着敬而远之的不屑,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虫子喜欢打打杀杀呢,虫子的生活不就该是吃喝玩乐吗。
故而他踏足的更多的是纸醉金迷的地方。
第一次见到如此恢弘严肃的场面,高耸的墙,一层层的防护电击网,两边巡逻士兵有序前进,从宽阔的大门外看去,里面着肃穆大气,偶尔瞟见的几个雌虫都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他们周身的气度只有两个字:沉稳。
可沈谓看到这一幕,心中竟是在唏嘘,可怜,最后还是要因为精神力趋于雄虫身下。
不是惋惜。而是庆幸自己是雄虫。
虽然那颗球一直在给他说,要让他当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虫,要己所不欲勿施于虫啊,但沈谓一直都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记。
沈谓的到来引起了不少军雌的注意。
他们难得将步伐放缓,有意无意的朝这里打量,看见沈谓的第一眼,是惊艳,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雄虫,眉目间没有凶煞气,挺温和的,上挑的薄唇有几分随性,属于那种让虫一看就心生好感的。
所有军雌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只雄虫出现在军部?
破天荒。
沈谓抓了抓头:“我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怎么都在看我?”
将领冷冷扫视一眼,一众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并恭敬道:“他们的目光是来自对您的仰望。”
“仰望?”沈谓很好糊弄,旋即笑了起来,“哦,那仰望吧,随便仰望。”谁不喜欢被满是军功章的虫仰望呢。
准备转弯的时候,沈谓看见了一道影子,顺势一眼,那是一个极其高挑纤瘦的侧影,穿着一身紧致的墨绿色军装,军靴高到近膝盖的位置,将匀称修长的腿修饰的正好,气场都拔高了许多,这个军雌是刚刚唯一没有表现出惊讶的,反而看着他发出淡淡嗤笑,像是有多讨厌他一样。
而沈谓,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被那刺目的徽章吸引到了。
利刃与玫瑰,猎鹰与星舰。
蜿蜒交融,银质的徽章在太阳下发出明烈的光。
第一次,他对一个军雌有了欣赏的意思。
也是第一次,他认识到,原来军雌也有漂亮的。
一道墙将内外分割开,内为军部,外为沈谓居住区域,很大很宽敞。
所有的摆设装点都很完善,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刻板了,房间的整体色调偏黑白灰三色,洁净整齐,但沈谓不喜欢这种的,他喜欢花红柳绿的颜色,越鲜艳越漂亮,想了想,他估计在这里也住不长,算了,凑活一段时间。
这是他来到第九城的第一晚。
夜晚,军部警报声响起了整整三次!
第一次,沈谓没在意,继续睡,安慰自己,军部嘛规矩严,适应就好。
第二次,发现声音不太对劲了,有些尖锐,这种警报声像是发生了很危险的情况才有的,外面皮靴落地的清脆响声让他有些心慌。
当第三次警报声响起的时候,沈谓一个枕头砸到地上,气道:“这还能不能行了?!”
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竟然围了一圈的军雌,沈谓后背发凉,汗毛竖起,没一会儿,门声响起,一个军雌对他说:“沈谓阁下,非常抱歉,因为您的存在,导致部分雌虫精神力波动,引发暴.乱,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起了,并且攻击方向都是您所在的位置,为了保证的您的安全以及减少雌虫暴.乱,您方便前往军部隔绝区暂行居住吗?”
能说不吗?
当看见外面的军雌拖着一两个已经被击毙的雌虫尸体时,沈谓不自觉的颤了下,雌虫的战斗力远超雄虫,他们一旦暴.乱,根本没有反抗余地,故而军部的一个重要指责就是□□。
第九城安稳了十几年了。
十年间,发生动荡的次数屈指可数,比起矛盾尖锐的帝都,这里相较来说还算和平。
可沈谓的初来乍到,着实吸睛,尤其是他今天谦虚的表现,与其他暴戾的雄虫全然不同,不由得引起围观者好感,有些正在情感波动期的雌虫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自然而然的精神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