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不想吵架,懒散的说:“没学过,看不懂,装逼用,满意了?”
谭朔道:“上次看我写的书有什么体会吗?哪里不懂,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岑白胃里上下翻腾,寻思也没吃什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反胃呢。
导演看见了书里写的一句话,惊讶的说:“你写的这个导演是安托吗?那个意大利导演?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呢?”
岑白瞟了眼,没在意:“私下给我说的。”
导演震惊:“你认识他?”
岑白点了点头。
认识,老熟人了,上辈子他在国外的第一个大恩人,如果不是安托,他这么一个语言不通的人会死在国外的。
只是,这辈子他还不认识安托,安托现在应该还在某个地方捡破烂呢吧?
没错,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导演,乐忠于捡破烂享受当流浪汉的快感,他说,他喜欢每天清晨起来见到的都是不一样的画面,喜欢在垃圾桶里翻找到不同的惊喜。
岑白不敢认同。
他只知道,没钱的清晨是饥肠辘辘,垃圾桶里只有臭气熏天……
但他在国外最苦的日子,还真就是跟着安托早起晚睡这么混过来的。
别看安托捡破烂,但他家底殷实,家里可是大大豪门!美金堆成山都用不完的那种。
前段时间,他还网上翻墙,靠着记忆中安托的通讯方式,去加了安托好友,调戏了一下这个人,安托惊讶于他对他怎么如此了解,还说有机会了来中国见一面。
见一面?岑白拒绝了,可别又拉着他去捡垃圾了。
思绪被傲慢的声音打断,谭朔冷笑:“他怎么可能认识呢,他连这个省估计都没出过。”
岑白:“……”
他起身,怕自己忍不住一会儿真的一脚踹上去,他现在要做文化人了,不能动粗,但这个导演他是喜欢的,于是笑了笑:“下次,有机会了帮您引荐。”就,一点都不谦虚的一句话。
岑白用了几天时间,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想好了,他准备考大学这件事还是有必要给岑榕说一声的。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清风凉爽,春末的寒意已消减,只剩淡淡的燥热。
岑白对岑榕说:“岑榕啊,我最近有了个规划。”
岑榕看了眼他,“说来看看。”
“我打算考大学。”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是带了几分胆怯的,虚张声势一般挺起胸脯,然后观察着岑榕的表情,“这么无所事事也没意思对不对……考不上再说考不上的话,先定个目标玩玩嘛……”
岑榕呼吸一滞,微笑:“嗯,挺好的。”
岑白松了口气,他不怕别人否定他,但会怕岑榕否定他,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观念,如果一个对你最了解的人都不信任你能做成某件事,那就算了吧别费力气了,因为大概率做不成。
这个观念很消极,逻辑也不通,但这是岑白从小到大的经历,只要是黎媚华和岑榕否定他的东西,他最后就一定做不成。
所以他最后也不会再撞南墙似的一意孤行。
没开始就收手成了他的法宝,这个法宝不会让他尊严尽失。
岑榕手下轻轻握着水杯,看着岑白白皙清俊的脸,这张脸张扬肆意,在岑白身上有无限可能,但这些可能有可能不包含他了。
人都是自私的。
他从不认为自己心胸宽广,他其实是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
在岑白没有提出定的目标时,他已将他和岑白的未来规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