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有,他一开始就认得很清楚,所以才不会像岑榕一样,在黎媚华露出利益的嘴脸时无法接受。
袜子被岑榕脱下,岑榕像是捧着什么艺术品一样,细心的看了下,然后拿出药膏,在上面轻轻涂抹,“别乱动了,你那双手就是不听话是不是?你看,昨天都好点了,又被你按青了。”
岑白疼的直抽抽,“别抹了别抹了……疼疼疼!”他往床上缩,岑榕扣住他的脚腕,就是不让他动,岑白见势硬是掉了几滴眼泪出来,他知道,眼泪这东西在岑榕这里还挺管用的。
果不其然,岑榕手停在了空中,看着他,心软了几分,放下药膏,岑白趁势快速收回腿,哀怨道:“疼死我了!”
岑榕被逗笑了:“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装哭的把戏还真是一流的。
岑榕转身就要走,岑白一惊,赶忙拉住,将人从后背抱住,语意绵绵,无辜的眨了眨眼:“你要是下手再重几分那就是真哭了。”他连连感慨:“你说你当时腿伤成那样是怎么过来的啊,要我还不得疼死了。”
岑榕一笑了之。
饭盒打开,扑鼻的香气,岑白眼睛一亮,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大口的开始吃饭。
他发现,自从跟着岑榕的作息,他的胃病都好了许多。
他吃,岑榕在一旁看着,偶尔帮他夹几个菜,不出意外,岑榕应该是跟剧组的人一起吃过了。
岑榕轻轻道:“谭朔那边的事儿不用担心,我已经开始准备了。”
“多久?”岑白懒懒的问,“我给他七天,现在都过去三天了。”
一说起这种对人动手的事情,岑白立刻恢复正经,也不嬉笑也不玩闹,只有藏在眼底的淡淡戾气。
“一个月可以吗?”岑榕抿了口水。
岑白没忍住,斜睨一眼,然后嘴角一勾:“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等谭朔事情败露,你们这一个月里拍的戏可就都打水漂了。”
岑榕又抿了口水。
他羽翼未丰,其实现下和谭朔做对手不是明智之举,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圈内的老人物了,而且背后资本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动了谭朔等于动了一整条利益链。
岑白看出了岑榕的为难,无谓的说:“迷.奸同剧组人员、酒醉撞人,这两个罪名放出来,带上舆论,够他吃一壶了。”他嘲讽的笑了笑,“你说靠法律,这应该是法律能判刑的吧?”
岑榕蹙眉:“有谁愿意出来作证呢?谭朔那边早都将这种事私下打点好了,那些人也不会愿意在公众面前承认他们被谭朔怎样过。”
“这很难吗?逼一逼啊,他们想瞒住的事情我们帮他们抖搂出去不就成了。”
009突然蹦了出来,立刻阻止:【宿主宿主!请注意言行!】
岑榕也变了色,身子直了起来,握住他的手,正色说:“我们不可以这么做,他们已经是受害者了,我们这么做是恶意揭开别人的伤疤。”
岑白完全不懂这些人的思维,他好笑的说:“为什么啊?这些人难道就不想让谭朔受到法律的制裁?”
岑榕问:“如果是你被人轮.奸了,你身边的亲朋好友都不知道,现在有人逼迫你去自揭伤疤公之于众,你是什么感觉?”
“给钱吗?给钱我揭一百遍都没问题。”
岑榕吸口凉气,又问:“那如果是我呢?”
岑白一愣。
“像我,如果真的被这么强制揭开伤疤,我的心理承受不了的,我会想死。”
岑白再一愣。
一开始,他无法感同身受。
可事情换到岑榕身上后,他瞬间有种异样的情感,复杂交织,他紧紧皱起眉头,突然理解了岑榕的意思。
009也极力劝阻:【宿主,其实很好理解的,受害人不应该再被第二次受害。】
岑白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