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看也看了，亲也亲了，还……”苏词的目光落在青年那两瓣微微泛红的嘴唇，微微一顿后，才继续道，“还有遮掩的必要吗？”

阿衍抓着他衣袍的手停了停，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帮他整理好。

不遮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只是，那绸缎的料子十分丝滑，苏词稍微摆动一下，便又会再次滑落，他整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

苏词被他弄得烦了，便伸手一招，被随意丢在旁边的亵裤落在手上，他刚要穿上，斜地里却伸来一只手掌，握住了他细白的手腕。

他眨眨眼，抬眸望去。

阿衍的目光有些躲闪，耳根也红透了，那还是很坚定地从他手里把那条雪白的亵裤取下，然后远远地丢了开去。

苏词瞥他一眼，轻啧了声。

阿衍的耳根似乎又变红了几分，他轻咳了咳，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嘴。

算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有风吹过，桃花瓣再次纷纷扬扬。

苏词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他望着面前这片跟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桃花林，心境却似乎真的发生了变化。

他沉默片刻，轻声说道：“以后再看到桃花林，想起的大概会是今天了。”

阿衍没想到会听到他这样说，他有些欣喜，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只是，苏词疲懒的声调里，似乎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样子，他难免又感觉忐忑了起来。

“今天……你感觉尚可吗？”

阿衍没忘记初至幻境时苏词那生气的模样，虽然现在像是气消了，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不想被苏词远远地推开。

苏词再次抬起头，他躺在青年投下的阴影里，虽然阿衍背着光，但他依然清晰地看到那双铂金色的眼眸里所流露的小心翼翼。

方才那么大胆孟浪，现在看着倒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似的。

明知道这小子估计是装的，但苏词还是有些心软。

他不说话，只是抬起手抚上青年的脸颊，拇指指腹在他依然泛红微肿的唇瓣摩挲，“你呢？会不舒服吗？”

阿衍微怔，随即弯着眼睛笑起来，他歪过头，脸颊更贴近苏词的掌心，像只得了奖赏的狗狗一样散发阵阵喜悦。

“当然不会。”他注视着苏词，眼神缱绻，“多多益善。”

苏词有些被他的笑容闪到了。

他撇撇嘴道：“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

“嗯，我有……”

苏词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羞恼，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瞪着他道：“好了，你别说了。”

阿衍便停住了，眼睛无辜地注视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动弹，随着阿衍的呼吸逐渐沉重，苏词感觉自己的手心也越来越热，这热从手心直传入他的心肺，让他觉得胸腔有些滚烫。

他们之间，好像有一些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苏词能意识到这点，但更多的便想不明白了，唯一清楚的是……此刻的他，很快乐。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这对视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只是在某一刻，苏词率先移开了视线，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阿衍有些失落，但又告诉自己，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