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颜拎了食盒去到关押黄婧的耳房。
耳房里很黑,只门外的屋檐下挂了两个白绢竹编的灯笼。打开门,灯笼的余光和皎洁的月色铺洒进去,勉强能看清楚,连被褥都没铺的床榻上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少女。少女形单影只,小小的身躯被光影拉得又细又长。
少女听到门响,徐徐地转过头来,望见是乔夕颜的一瞬,泪水憋忍不住地潸然而下。
她也不说话,只静默无声地哭着。
乔夕颜命人在屋内的几案上点了一盏灯,而后屏退所有的人,独自走进去,并关上门。门“吱呀”一声,再次隔绝了烛火与月光,屋室再次陷入昏暗,只不过因为有灯,还是能看清周围事物的。
乔夕颜顾自地在几案旁坐下,把食盒摆到几案上打开,一碟一碟地拿出里面的菜色和碗筷,并招呼着道:“婧儿,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快过来随便吃点。”
她说完,碗筷也拿得差不多,转眸,平静地看向还坐在榻上的黄婧。
黄婧依旧哭着,泪水像是怎么流都不会干一样。她迷蒙的双眼,勉强只能看见乔夕颜一个模糊的身形。她哑着嗓子唤了声,“夫人……”而后,踉跄地走过来,跪倒在乔夕颜脚边,抓着乔夕颜的裙摆,艰难地说着,“夫人,对不起,我阿姊她……”
她话还没有说完,乔夕颜强硬地扶着她,要让她起来,坚定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你阿姊做了恩将仇报的事情,她已经被处死了。但是,无论你的心里是痛还是恨,抑或是同样觉得你阿姊罪有应得,我们今日都不谈她,只说你我。”
“来,坐好,吃东西。”乔夕颜拉着黄婧,把她按坐在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