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的笑意僵硬在嘴角。

他眨眨眼，先是不可思议地凝视乔夕颜，而后皱着眉，立马退开一步，怨愤地看着她，想骂又舍不得，最后只莫可奈何地轻声，“阿颜，你是想酸死我吗？”

乔夕颜望他俊美的五官扭曲，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她也不觉得自己恶劣，只继续往前走着，采摘更多已经成熟的杏子。到一只手拿不下，借了周瑜的两只手来托着。到周瑜也托不下，她干脆把臂弯间的披帛取了下来，系成口袋，兜了满满当当的。

周瑜不可置信地看她，哑然失笑道：“我竟没想过，这等华美的衣裳、披帛穿到你身上，最后是这般用处。”

乔夕颜不以为意，颇为豪爽地一摆手，“反正衣服披帛可以洗，若是错过了杏子，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更何况，我们俩单独出来玩，总得带点东西回去，给婧儿、方厨娘她们。”

她话罢，渐已提了一兜快要溢出来的杏子，重得纤细的胳膊直直地往下坠去，身形也是一边高一边矮。

周瑜好心，上前去帮她拎。

他们从杏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到靠近流水的地方，那里有一间凉亭，凉亭周围还有其他的游人正在清洗杏子。乔夕颜雀跃地说道：“我们也去那里休息一会吧，洗点杏子来吃，我保证，这次给你吃的，一定是成熟了的又大又甜的杏子。”

周瑜没有反驳她，只是莫可奈何地笑着。他并非不信乔夕颜，也完全不在乎刚才乔夕颜的捉弄，反而因为她敢于随意地捉弄自己，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近，有些许开心。

真到了水边，他让乔夕颜先去亭子里乘凉，自己则抱着杏子去洗。他在水边刚蹲下，不一会儿周围就聚满了燕瘦环肥的女郎，女郎们交头接耳，不时窃笑一声地说着：“瞧，那位郎君，真俊俏啊，不知是谁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