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双全其实很不错。”乔朝容有些羞赧地又补充。
孙策听着,眼睛一亮。
是啊,他们往后的岁月还很长,以他现在对乔朝容的喜爱和欲念,一直这样下去,再有个女儿几乎是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五日后,大军到沙羡。
孙策他们特地耽搁了一会,等到太阳落山之后,才完全在江夏军面前暴露自己。黑暗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也是最让敌人松懈的迷药。当微微摇晃的船灯,在江上越聚集越多,越来越近,守在岸边的江夏将士先是觉得自己眼花了,而后仓皇失措地奔跑着,喊叫起来,传递消息。
“东吴来犯,东吴来犯——”
一时间,远处的江边军营陷入一片嘈杂与慌乱之中。原本星星点点的火光骤然间变得亮如白昼。孙策出其不意,命了弓/弩手直接放箭远射。箭雨如瀑地倾袭下去,军营里更是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哀嚎之声。
紧接着江边停驻的江夏战船也全都行驶起来,进入水位更深处,与逐渐逼近的东吴水军,在江上正面作战。他们的小船一艘接着一艘地靠近东吴的战船,在远处大船的掩护下,若灵活的鱼儿。
孙策发动了船上的投石,将大部分的敌方战船全都摧毁。还有一些已经靠上来的,落了拍击的桅杆,直接将近处的包围,一点一点地打散。
除了正常的防守之外,东吴的水军也从四面八方攻上江夏的战船。若说江夏的小舟在水上是成群的鱼儿,那么东吴的小舟在水上就是无数成群的鱼儿。他们以绝对的人数优势,很快突破江夏水军的阻挡,攻至岸上。
军营里杀声四起,火光漫天。即便是远远地看着,也可见吴军势如破竹的局面。
乔夕颜陪乔朝容,伴一众婆子、侍女待在船舱内,照顾小孙绍,不敢出去。虽说这江夏军大抵是攻不上来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们还是要牢牢地关着自己、保护自己。
凌统却是不这么想。他阿爹出战了,没有带他。他一个人被留在船舱内无聊,就悄悄地摸索到乔夕颜和乔朝容她们这边。一路上,他能听到轰鸣若震雷的响动,看敌军如同滚落的果子,接二连三地坠入水中,觉得兴奋非常。
他敲开主船舱的门,几乎是蹦跳着跑进去,兴致勃勃地邀请道:“大乔夫人、小乔夫人,你们要不要带着小孙绍和我一起去外面看看热闹?”
乔朝容无奈地抬头看他,因为抱着小孙绍,没有其他的动作。乔夕颜则是一把将他从门边彻底拉了进来,然后关上门,低斥道:“你一个小孩子乱跑什么,现下四面混乱,即便我们占尽优势,也难保有漏网之鱼爬上船来,你不怕死吗?”
乔夕颜觉得,有时候小孩子不分轻重缓急起来,是真的挺烦。
她说完,凌统还理直气壮地反驳,“小乔夫人,我阿爹说了,上战场的将士不能怕死,若是怕死才真的会死,留给敌人杀死自己的可能,只有不怕死,才能无坚不摧,反杀死敌人。况且,外面到处都有我军的守卫,寻常的敌军是上不来的,你们就不想看看我军所向披靡,那令人振奋的场面吗?还有孙叔父和周叔父指挥如意的风姿?”
他这样说,乔夕颜倒是动摇了一会,若说安危有保障的话,她也很好奇古代的水战是什么样子。
她面色犹豫地一时没接上话,乔朝容则是斩钉截铁地阻止他们道:“不准去。纵然只是看个热闹,万一有混乱的时候,你们会对其他的将士造成困扰和阻碍。”
“就乖乖地待在船舱内不好吗?”乔朝容随之又柔声地问。
乔朝容看着凌统,小小的一只,更想把他当作一个孩子。但是,凌统并不想把自己当作孩子,甚至是一个无用的军营中人。他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也没强求,而后说道:“那若是大乔夫人和小乔夫人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乔夕颜想拉他,他跑得快,一溜烟地便跑没了影。乔夕颜有点想跟着,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留下。乔朝容见她手还伸着,凝滞在半空中,许久没收回来的模样,无奈地道:“要不,阿颜你陪着凌统他去吧,就靠近船舱门外,远远地看一看,不要到船舷上。阿姊相信你是个稳妥的人,也好照顾、控制凌统一二。”
乔夕颜听着,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她循着凌统跑出去的方向,追上前。她虽算不得身高腿长,但是作为一个年长者,还是很容易就将凌统拉住的。凌统刚跑出两边船舱中间的巷道,要往甲板上冲。
乔夕颜一把将他拉回来,把他拽着,和自己一起留在船舱的入口处,笑说:“就站在这里看,不准再往前去了。船头是弓/弩手,有危险,你又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