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雪,我由得雪盖住花圃,心里希望土下的根能在明春发芽。
这一年的年夜饭,张家还是在北京办,请了我和小花,还有两家伙计。胖子身材膨胀,快要挤不进去年才穿的西装了,他一边吃一边哼哼说张家是不是要把根据地建在帝都。对于这种言论,四九城的解老总嗤之以鼻。
张海客和闷油瓶来给每一桌敬酒。闷油瓶的眼睛黑漆漆,一瞬不瞬地看我。我心虚,端着酒杯,正准备一口喝光。
小花轻轻巧巧地拿过了我的酒杯,满杯的酒没洒一滴,他似笑非笑地说,这一杯,我帮吴邪干了。
胖子又在一旁录像,瞎起哄。我一个头两个大,不行,以后不能在这么过大年三十了,这是鸿门宴吗。
当晚我还是醉了。闷油瓶送胖子回潘家园,胖子打着酒嗝唠叨要看新春联欢晚会。
小花带我回家。我没那么烂醉,坐在他那辆基佬紫的法拉利上,有点清醒。
回到四合院,经过鱼池,我脚底打滑,险些跌进池里。我指着被雪覆盖的花圃,问:“小花,要是等春天,薄荷发芽了,我多施肥,能长成森林吗?”
小花冷冷看我,显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把我扶进房间,没好气地扒拉掉我身上沾满酒气的衣服,说,草本植物怎么能长成森林,最多就一草丛。
我嘟哝,“不管是啥,我都喜欢……”
来年开春,雪融了,土底下的根真的发芽了,土里一点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