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儿担心解大当家会从身后掏出一根甩棍追着我撵。我戴着一双沾满泥土的手套,手里只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铲子。
小花在我面前站定,蹲下身,“吴邪,你这什么表情?”
我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只求别打脸。”
等了一会,没动静,我悄悄睁开眼。
小花和我一样蹲着不动,依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我泄气了,“好吧,脸也可以揍……”
小花突然凑前,额头和我的额头贴着,用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婉转的嗓音,叹道:“吴邪,我说过,你是九门年轻一代里最聪明的,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是最笨的。”
我呼吸着他的呼吸,明白了。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以后无论拿起画笔,或是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总是想起这句诗,想起童年里那个像招贴画里小女孩的小花。
我明白小花的同时,也明白了闷油瓶,即使他一直保持沉默。
二叔比我更早看透了小花愿意赔上整个解家,甚至不惧粉身碎骨也要帮我的原因。站在为我父母考虑的立场,二叔是为难的。他拦不住闷油瓶,但他认为闷油瓶对张家的责任,会牵制闷油瓶。至于小花,二叔认为自己还是能拦得住的。所以二叔当初去见了小花,说,让吴邪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