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惊讶道,放下肩上的摄影器材包。
小花冷冷看着我,“来逮你回去。”
“回哪去?”我瞥见了小花手边的体检报告,只好摊一摊手,像砧板上待宰的鱼般挣扎,“我这不玩得好好的么……”
小花揉一揉眉心,“吴邪,你打算瞒我多久?”
“也没打算瞒多久……”我在小花对面坐下,支吾道,“祖国大好河山风景如画壮丽秀美,我想多出几本摄影集,为人类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
小花瞪着我。
我不敢说话了。
小花叹了口气,“吴邪,你的病不能拖延。我已经在北京给你预约了医生。”
我不知道怎样接话,摸衣兜,希望找出薄荷糖来嚼几嚼,代替烟。
小花看见我的动作,“还想抽烟?”
“没……想找薄荷糖。”我老实回答,“好像吃完了。”
小花去摸衣兜,我以为他会摸出一颗糖给我,结果他拿出的是手机,打电话给夏池塘,让他安排送我去机场的车和飞北京的机票。
我服软,小声说:“明天,明天再走吧。我好累,急需放松休息一晚。”
小花瞥我一眼,对夏池塘说,改期到明天。
小花今晚在酒店住下,不急着走。我给他看我相机里的照片,他看得心不在焉。
我掰着手指跟他算,再去哪哪几个地方,拍满几张内存卡,后期修修,办个关根摄影展,如果卖得好,能多还些债。
小花瞧了瞧天色,又瞧了瞧我沾了泥巴和草叶的衣裤。那是我为了选择拍摄角度,趴在草地上的时候沾上的。
“唔,我去洗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