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子打架,恹恹欲睡。小花忽然出声:“吴邪。”
“嗯?”我翻身侧躺,向着他。
小花偏头看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你睡吧。”
枕头和被子有衣物洗涤剂的气味,薄荷香,我像躺在种满薄荷的森林。我几乎瞬间陷入了黑沉沉的睡眠。
第二天醒来,天蒙蒙亮,卧室里充满灰蓝色的光线,小花不在旁边。
我起床,刷牙洗脸,下楼。
书房的门开了一道缝,小花坐在书房里。我进厨房,打开冰箱扫视一遍,然后走向书房,靠在门边,问:“早上想吃什么?”
小花没看我,低头翻资料,反问我想吃什么,他叫让伙计送到门口。桌上的文件夹一摞摞,又多又乱,他拿着几张照片,对比着翻找某张图纸。小花略微压低了眉毛,这说明他遇到了突发情况,正在紧急处理。
我想了想,说,我看了冰箱,勉强可以做出一顿双人份的早餐,解老板要不试试雨村手艺。
小花抬头看我,表情有点惊讶,说好。
厨房没什么存货。我也一个人住过,明白独自一人过日子,很难去维持正常吃每顿饭的仪式感,绝大多数是饿了就随便订个外卖,或出门找家店扒拉三两口。我当了小三爷,又当了吴小佛爷,与五湖四海的人打交道,什么宴都赴过,看似对各种菜系都品鉴得游刃有余,其实心里早就腻味。
我做了清淡的燕麦粥、煎蛋,配了切片的水果。在雨村,轮到我做饭的日子,我会换着花样做,黑暗料理与米其林三星交替出现。胖子看了这早餐搭配,铁定说有小资产阶级遗风;至于闷油瓶,无论我做出什么奇葩成品,他都会波澜不惊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