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的key高了两度,中间搞了段美声,最后高潮的段落来了个花腔,要多炫技有多炫技,衬托着方才的胖子输出全靠吼。
胖子登时不乐意了,他说:“别看不起人,我们有专业的!解总,解老板!走一个!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国粹!”
小花睁开眼坐直了身体,我的半边身子立刻凉了下来,内心的失落无法言说,只能用哀怨的眼神去看胖子。结果胖子会错了意,以为我在鼓励他,起哄的更加带劲儿了。
“让吴邪唱,他欠我那么多钱,罚他唱歌。”小花看向我。
我心头一堵,看着小花笑盈盈的双眼,只能硬着头皮上。
拿了麦克风,点歌台的姑娘问我唱什么,我环视一圈,左拥右抱的胖子,兴致盎然的黑眼镜,拿了两个沙锤的闷油瓶还有看着我的小花,最好的兄弟,最远的距离。
“朋友吧,周华健。”我说。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胖子十分动容,走过来抱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吼,周华健的歌被我唱的撕心裂肺。
这也许是我们最合适的关系,不去担忧那些患得患失,他永远都在我背后,一回头就能看到。
但再也不能靠近一步。
就像两根铁轨永远能看得见对方,但是触碰不到对方,永远在一起,永远又不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用力将溢出来的泪水憋回去,和上头的胖子抱在一起,尽量将自己的表情维持在可控的范围内,唱完了整首歌。
放下话筒,我没敢去看小花的脸,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露出些不应该有的神情来。我垂着头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郁郁寡欢。
小腿很突兀的被人踢了一下,我慢半拍的抬起头,看见小花低头看我。我抹了一把脸,身形不稳的站起来问他是不是难受的很,要不我送他先撤退。小花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