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那么拼命呢。”

我帮他稍微整理现在颇为狼狈的形象,发丝抚平、血迹擦干,把从煤球里滚出来的猫稍微撂拾出个样子。其实看久了会发现这张脸有很多地方跟真不一样,他的制造者为人偶绘制皮囊时着墨极重,在眼尾留下夺目的红。

我为他将衣服拉好,掩盖住里面很多地方已经变得残破的身躯后问他:“疼吗?”

“不疼。”他后脑靠在墙上,似乎正盯着我背后的柜子发呆。

“错了。”我纠正他,“你要说疼。因为人对落在自己身上的伤十分敏感,但凡稍有磕绊便会觉得疼痛难忍。”

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

他直视我:“那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怎么会?”我将他抱进怀里,伸手扣住他伤势颇重的腰间,“你可以在我面前说疼,我不会笑话你。”

手刚落下,怀里的人便止不住的颤抖。

“看,你现在觉得疼。”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怀里身体仿佛抽搐的少年。

有些伤口化了脓,只有将那些积年的伤通通刮干净,伤口才会慢慢长好。

等到散兵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我才向他提起要回至冬城的事情:“博士就快到了,他会帮你治伤。恰巧我要回去办些事,今晚就不能陪你了。”

至少就现在而言,我不想与已经是博士的赞迪克见面,所以尽量能避则避。

我以为散兵会一直沉默下去,没想到他居然会开口问我回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