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朝上方的狐斋宫弯腰辞行:“那么我们有机会再见,狐斋宫。”

“我可不想挡你的路,所以去吧。”听话的尾巴将御守送到手边,狐斋宫拿指尖勾住这枚花了十年时间才做好的御守,“真现在很需要要你。”

通往神明近侧的路并不算好走,但好在我也算是出身自鸣神大社,所以比起其他人还算多些优势。

在离开鸣神大社的第二年,我终于获得面见神明的资格。

正坐在廊下的人至今依旧是初见的模样,她衣摆上绣着紫藤花,起身时像是盛开的紫藤萝簌簌作响——

“千鹤。”她勾起唇角笑的很好看,紫色的眼睛注视着我,“你长大的样子很好看。”

自那以后,我被留在鸣神御前。

稻妻的局势一日严重过一日,天守阁亮起的灯自此彻夜长明。

有资格面见神明的人不算多,他们每日都要带着昨天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前来献策,可拥有决策权的真从来不曾点头。

一份又一份公文从我手中流出,从鸣神岛开始落实,然后像蛛网一般朝整个稻妻境内扩散。

今日坐在屏风后的人已经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放下手里的文书,我掀开帘子看到神情严肃跪坐在案前的真。她正皱眉盯着公文看,仿佛上面写着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状,但余光扫过去之后不难发现那只是一份十分常见的文书在等待批示。

我看着眼前的‘真’,发现她右眼角有一滴泪痣。

那就没错了,那个困扰了我有好些年的问题,答案近在眼前。

在我跌倒之前见到的雷光不是错觉,站到我面前牵起我手的人也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