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树王消弭后教令院第一次聚齐六位贤者,围着桌案的一群人要为教令院中声名如日中天的疯子定罪。

“我放弃发言权。”教令院中没有人不知道我和赞迪克之间的关系,或许他们已经在组织拒绝我为恋人脱罪的措辞,可惜我没打算为他辩解,“无论最后的审判如何,我都接受。”

有些照不进光的地方是禁区,行差踏错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但踩入禁区后只能等待审判。

我不觉得自己的业务能力在这些年有退步,但赞迪克在我眼皮子底下铸成大错后居然能将事件隐瞒这么久,不难丛中窥探出他卓绝的能力。

这得益于我对他的信任,还有我的自负。

只是我高估了教令院诸位贤者。

他们最后做出的决定是将赞迪克从教令院中驱除流放。

我的恋人成了阶下囚。

教令院中的闲言碎语很多,甚至有看不惯我的人在我路过的时候刻意大声谈论这件事。有的人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罪状,指着罪证骂教令院见不得天才长成,也有的人认为知识的价值高于那些死去的人,赞迪克本就无罪。

所有的人都在等我为他辩解。

隔着关押囚犯的铁门,我问里面靠坐在墙根的赞迪克:“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有罪,奥罗拉。”被关押有一段时间的赞迪克身形颇为狼狈,他神情平静,朝自己恋人看过去,“你的话就是我的真理,不是吗?”不曾为他辩解,甚至在他被关押后至今第一次来,持有什么态度难道不是显而易见。赞迪克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接受真理的审判。

青年站起来,他稍微整理自己狼狈的形象,向牢笼外的恋人伸出手:“这么久不见,不给爱人一个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