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医者神色淡淡,她摇晃菱形水晶杯。在以啤酒为主的居酒屋极少有人点威士忌这种烈酒,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可以任性一次。
酒杯磕在桌面发出闷响,球状冰块滴溜溜打转,混着波光粼粼的琥珀色酒液衬得薄荷叶愈发翠绿,家入硝子察觉到后辈略带关切的目光。
没事的,七海。
没有永无止境的悲痛
家入硝子想那么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那些埋葬于过往的情谊、无疾而终的告别、辗转反侧的不安已经在时间河流里逐渐消逝,长达十二年的牵挂对象终于结结实实有了结局,一直牵扯着她心神的红线断裂——
以后每一年的生日与新年祭拜她不再需要替某人祈祷安□□日歌中默念的愿望也可以转变为希望少点工作,点烟时更不会下意识警惕四周,一手出神入化的藏烟手法再无用武之地,不用再为小惠的悬赏提心吊胆……
再也不用。
再也不必。
“是啊。”
慵懒气质的医者倚靠桌面,娴熟地与酒后开始痛哭的男人碰杯。
辛辣酒水让这位千杯不醉的酒豪呛得猛咳,如同饮下液态的烈火,虹膜与眼睫都湿漉漉的可怜。
那声应和碎在喉咙里,似有玻璃碎片惩罚般割开家入硝子燥热的咽喉,剌出不存在的血气与酒精混合,让她脸颊也泛红。
“我、咳咳…我总是能救下的嘛。”
在亚麻发男人略忧虑的注视下,女人懒散举杯,像是在对居酒屋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致敬,又像是在对着什么人宣告:
“毕竟,我可是反转术式啊。”
3
家入硝子曾为你入殓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