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那朵克莱尔照顾得极不情愿但迄今还□□活着的白花站在风中,影子卧在夕阳影子里,整个浸得发黄。
底下玻璃瓶透出外边轰轰烈烈的紫红色天空,盛大晚霞之下是荒凉苍穹。
克莱尔动作顿住了。
“吃饭了,看什么?”何季过来打了个响指,卸下身上的围裙,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看向瓶子里的花:“说了养花好吧?一个房子里没有花花草草是不完整的。”
克莱尔懵懂地回神。
好像是错觉,怎么感觉这虫眼睛是绿色的。
可一眨眼,又变成了熟悉的棕色。
而且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在很久之前听谁说过类似的。
估计是被那邪门的夕阳闪花了。
他猛地把手里盒子的盖子合上,强制自己回神。
吃饭的时候,照例是一个在吃,另一个在摆弄他的那些奇怪小工具。
克莱尔拧眉:“你怎么不吃。”
上次也没吃。
这虫不用吃饭的?
何季用螺丝调整着手里圆环的弧度:“说了我吃过了。”
“那也是午饭,现在是晚饭,我又吃不完,你还不如吃了走。”
“······”
“你晚上都睡哪?员工宿舍?”
“······”
“你今天没活?”
“克莱尔上将,你原来是个这么话多的虫?”
克莱尔习惯性地想发火,但在何季面前,又下意识地收敛点,只反怼了句:“我问下盟友情况犯法?”
何季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说,久而久之对方会起疑心:“是啊,员工宿舍,今天没轮到我的班而已,有急活就走。”
两虫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彼此都不是那种遇到没几天就推心置腹的类型,也没那么多话题可以聊。
克莱尔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何季拿东西走人。
走的时候破天荒地克莱尔跟到门口,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今天这虫也太奇怪了,何季最后问他一句:“到底怎么了?有事找我?”
对方顿了顿,像是在做什么复杂的心理斗争,又是拧眉又是瞪眼,最后是“不说”占了上风,自己把仓库门合上了。
何季觉得莫名其妙,倒也没有多想。
其实做饭的时候主空间的工作群就已经在滴滴他,他一人身兼N件事,忙得不可开交。
既然克莱尔没说,应该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