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擦了脸上的血,盔甲上的血迹尚未擦,血色顺着甲衣往下淌,一滴又一滴砸在殿里铺着的地毯上,年幼的皇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尖叫一声吓得昏厥。
殿内再无扯着嗓子的叫骂声。
昏厥的皇子被弄醒,小黄门捧着酒水走过来,皇子们哆嗦着手去接酒水。
——无人再与戚夫人一样大闹内殿。
是死得体面,还是被体面,是个人都会选。
但薄姬不想选。
她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对主位上的吕雉拜了又拜,“娘娘,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恒儿才七岁,他什么都不懂——”
“我的孙儿们死的时候在几岁?”
吕雉懒挑眉,“或许还没有你的恒儿大,或许他们还在牙牙学语,或许他们还在襁褓之中。”
“但那又怎样?”
“不一样被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为什么说她的名字就是一种权威呢,原因非常简单。】
【她想做的事情尚未开口,就有人揣摩她的心思提前做了。】
【最好的例子是齐王刘肥。】
齐地,临淄。
刘肥哆嗦了一下。
我可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会提起我了!
我的儿子们未来领兵攻长安逼死吕后一脉子孙的事情吕后还没跟我算旧账呢,这个时候提起我,不是让吕后主动想起我儿子们做的缺德事吗!
但天幕的声音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心意更停止,苍穹之上,女声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