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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挑了挑眉。

生而为人,道德感不能太高,要不然就会落个韩信的下场。

——明明是刘邦的责任更大一点,他却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一个神奇的淮阴侯。

吕雉拢着衣袖坐下,不动声色看韩信的反应。

男人偏着脸,不敢再看鲁元,神色有些忐忑紧张,显然在担心鲁元的突然发作。

再看鲁元,微微歪着头,眸中有些迷茫,但很快,那些迷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眸色逐渐变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更像里面接着深渊。

吕雉顿时觉得自己来得是时候。

——大戏开场。

于是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难得对始作俑者的刘邦有了好脸色,顺手给他也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半真半假一叹,“陛下说这些往事做什么?”

“都过去了。”

“既然过去了,那便让它过去吧。”

吕雉轻啜一口茶,十分大度,“想来淮阴侯并非有心为之,既非有意,陛下又何必揪着不放?”

韩信身体一僵。

刘邦哼了一声,“你大度。”

“不过在项羽那当俘虏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想大度就大度吧,我管不着。”

“龙尚有困浅滩之际,何况你我?”

多年夫妻,吕雉与刘邦极有默契,一唱一和开口,“淮阴侯不必放在心上,我从未因过往之事记恨于你。”

韩信心神微震。

——皇后竟如此豁达?

“阿元,你也不必因此事而与淮阴侯心生芥蒂。”

吕雉抬头看鲁元,“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一路走来十分不易,当珍惜彼此,莫因一些小事便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