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不起这个罪责,更不可能去担这个罪责。

殿内有半人高的羽人座熏香炉,他打开熏香盖,直接将吕雉给他的诏书丢进去。

暗红的熏香见了绢帛,顷刻间变成明火,不过半息便将诏书吞噬,留下几缕若有若无的绢帛独有的香味。

他烧完诏书,拍拍手回头看吕雉,“这个位置你若有能力取,你便来取。”

“但若是想让我主动给,那你便是白日做梦。”

“绝无可能。”

他冷冷看着吕雉,斩钉截铁,甚至不容置喙。

吕雉懒挑眉。

——知道他不会给,也没想过他会给,这道诏书不过是又一次试探罢了。

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会取,不屑于让别人给。

“陛下放心。”

吕雉端坐在主位,“陛下百年之后,我一定亲手取回这些东西。”

“你随意!”

主位被吕雉坐着,刘邦不想跟她做一块,便直接坐在殿内的锦毯上,“说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这封诏书可不是你该写的东西,你的后手是什么?”

夫妻多年,虽情分已淡,只剩大汉江山来勉强维持表面关系,但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们足够了解彼此,对方一个挑眉,就知道对方肚子里打的小主意。

——这不叫夫妻间的默契,叫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