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随即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还在生闷气呢?

鲁元乐不可支。

“你一个大男人,怎气性这般小?”

鲁元笑着站起身,略整了下裙摆,抬脚往房间里走,“我父皇常说,为将之人当运筹帷幄,气定神闲,这样才不会被外界的事情干扰到自己的决策。”

“你怎么与这话半点不像?”

“我需要你爹教我打仗?”

屏风后响起韩信的声音。

鲁元忍俊不禁,绕过屏风,“你是用兵如神的淮阴侯,父皇教你做什么?”

“是教太子。”

屏风后韩信随意坐在小榻上。

这种小榻有几案放在上面,搁上一些茶水点心,但现在,小榻上歪歪扭扭,茶水点心更是一点也无,只有碎了一地的点心与暗红色的水壶滚在地上。

——一地狼藉。

鲁元俯身捡水壶,“生气就生气,拿它们发什么火?”

“他们又没惹你。”

周围茶盏皆被摔碎,只有水壶仍是完好无损,沾了些碎了的点心在云气纹上面,鲁元捡起来,拿帕子细细擦着上面的点心屑。

那是一只再寻常不过的水壶,通体暗红色,有些许云气纹作为点缀,作为大汉开国军功之最的齐王,韩信哪怕被贬为淮阴侯,家里也不缺这种东西,见鲁元这般爱惜,他便有些好笑,“怎么,你心疼了?”

“你这脾气得改改。”

鲁元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擦干净的水壶重新放在小几上。

“不改。”

韩信冷笑,“受不了我的脾气便离开,你以为我想跟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