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不如把这事儿跟太后说一说。让她老人家劝一劝承恩公夫人,以后且管住她的那张嘴吧。”苏驸马贴心地出主意道。
长泰长公主想了想,也是。这事,先去跟太后掰扯一遍,在太后那儿掰扯赢了,让太后去跟承恩公夫人掰扯就是。
她们姑嫂关系就是再好,难道能好过她们的母子关系?
有了目标,自然就有了盼头,第二天,长泰长公主早早就起床,梳洗打扮过后进宫了。
到了太后宫里,被宫里的嬷嬷热情地迎了进去。
太后正坐在大殿中央,旁边坐的是承恩公夫人,右首坐的是皇上娘娘。下首是贵妃和淑妃。
见到女儿来了,太后很高兴,“长泰来了。”
长泰和太后问了安,再给皇后和几个妃子互相扫了招呼,坐在太后的下首.
长泰这辈子,也算顺风顺水,遇到这种窝心的事,自然是不懂得掩饰,脸上就带出来一点。
皇后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自然也是有些察颜观色的本事的,小姑子这副表情明显就是有事啊,再想想最近这几天长泰公主府闹出来的风风雨雨,再看看小姑子脸上的黑眼圈,直觉接下来没好事,寒喧几句后,找个借口赶紧溜了。
贵妃和淑妃却是爱吃瓜的。正好长泰和承恩公夫人都在,打起来,打起来。两人都默默地喝着茶,时刻注意着长泰长公主的下一步反应,随时准备投入看戏状态。
一般情况下,上门找场子,要是没几个围观群众,就跟锦衣夜行差不多,总归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只是,这次的事的起因,真要说起来,可是长泰率先跑到人家承恩公府要人家的传家之宝的,虽说是事出有因吧,可有这么一档子事在前面,长泰就不愿意让两个妃子在这围观。
这一不乐意,脸上就带出来了。两位妃子自然也是看出来了,长泰有点不欢迎她们。没办法,人家是嫡长公主,亲娘太后还健在呢,没等太后开口,她们就赶紧找个借口告退了,不过心里不怎么高兴就是了。
承恩公夫人倒不是不想走,不过是没法走。她这几天进宫进得勤些,就是为了长泰进宫告状的时候能分辨一二的。
“好了,长泰,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太后不满地嗔道。
“母后,儿臣这段时间,可是被那些御史们烦死了。”长泰斜眼望着承恩公夫人道。
“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了。你舅妈跟我说了,那个画儿的事儿啊,不是她说出去的。”太后也明白了女儿的来意,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长泰都要气死了,“舅妈,当时本宫去你府上的时候,就本宫和你在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承恩公夫人都要郁闷死了,就因为没把画送给你,还不依不饶了是吧,“殿下想一想,这事儿传出去,能我们府上能有什么好处?”难道是为了主动背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吗?
当然,心里想的最后一句她没说,主要是她怕长泰就着她的话头把见死不救的帽子彻底给她扣上。
“殿下也没说白要,等价交换罢了,况且殿下给出的筹码,要比那副画的价值要高得多---”
“既然如此,当初让你换你为什么不换?”长泰长公主可算抓到话柄了,眼睛直楞楞地望向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那句“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楞是给噎了回去。她已经无语了,孩子没救回来勉强可以指责她见死不救。孩子没事怎么还要来指责她?合着就因为没把画给她,干什么都是错是吧?
对太后来说,画落在娘家嫡系手里,还是比长泰的庶长孙手里要好得多的,况且这画本来就是人家娘家弟妹的嫁妆,落在人家的嫡系后人手里才算名正言顺,理所当然。这个时候,自然要帮娘家人说话的:“长泰,你也别说这个,倒是哀家要问问你。那个偷孩子的人抓住了没有?是那个姨娘坚守自盗还是和别人串通还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孩子就不见了?为什么突然又把孩子送回来了?”
说起这个,长泰就更愁了,“原想,可能是那个贱婢和别人串通的,只是,打了个半死,还是不肯吐口。”
“就没有别的线索吗?”太后皱着眉头问道,这事也太蹊跷了些。
长泰摇摇头。
“实在不行,就麻烦刑部,大理寺帮着查一查。这事儿,不翻个水落石出,终究是个隐患。”太后道。
“母后。”长泰简直要郁闷死了,“皇兄把这案子交给帝都府查的,儿臣给推了。”
“为什么啊?”太后不解。“你自己查不出来,就让他们查吧。你那长公主府,人手虽然不少,可终究不是专职破案的,要是破案子,还得大理寺,帝都府,刑部这样的衙门来。”
“儿臣推出去的时候,并不知道那贱婢嘴巴那么硬,不好撬啊。”
“这多大点儿事,”太后摆摆手,“现在交给他们也不晚,再给你皇兄说一声就是了,哀家听说大理寺有个叫王成宁的,挺有名气的,不行就让他帮着查一查。要哀家说,这话,就是这个幕手黑手传出去的。”最后还是要给娘家弟妹分辨一下的。
“唉!”长泰长公主叹了口气,要是交给大理寺审,大理寺肯定是会象帝都府一样,找她提人的。柳眉就算不是嫌疑人,可也是第一证人呢。可现在柳眉已经被打个半死,她也真怕儿子知道了,再寻死觅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