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声音不咸不淡,听起来只是在叙述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的一生。

但我越听,心情却越糟糕,因为这个人,某种程度上跟我很像,甚至经历都有几分的重叠。

我会下意识远离与自己相同的一类人,毕竟如果说我病了,那么我想苦苦寻找的是能够拯救我的医生,而不是与我同病相怜的可悲病友,我不需要彼此间诉说苦难。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的想法会改变,但至少现在幼稚的我不会。

“你在同情他吗,因为你们有着相似的过往?”太宰治将一头没有打理过的卷毛伸到绘音酱面前,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似乎是想要挖掘对方深埋于心底的某些不可言说。

“太宰你知道吗,你的聪慧有时会令人毛骨悚然。”我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太宰的额头使其后退。

“唉,但是绘音酱跟别人不一样。”你从来都不会真正地对我产生恐惧情绪,太宰治在心里想到。

“也没什么不一样”我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回答起太宰不久前提出的问题。

“并不算同情,客观上来讲一个能走到港口干部职位的人可不需要他人的同情,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哼~因为他是个会资助孤儿院的‘好人’?”太宰治调整了一下坐姿歪着脑袋。

“太宰,你看的到吗?”与少年的视线对上,我突然反问他。

太宰治:“诶?”

“他身上那些被你忽视的东西,他所坚持的,其实在这个世间难得可贵,你也看的到吧。”

太宰治:“无聊。”

“况且他确实不算个‘坏人’,虽然这么评价一个黑手党有些不妥,哈哈。”我笑了笑,随后低下头目光略有些飘散,“他只是林太郎的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