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昱:“……”
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池昱紧握着拳头呆站在原地,没有作答。
不过神明也不期待能从这空壳子的嘴里听到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祂只自顾自道,“你这次的表现不错,接下来的一切,就当作我额外送你的解答吧。”
神明给予的规则并没有错误,三十位玩家里确实有五个怪物,只不过最后那只蜥蜴比较特殊,它是怪物,但并不算在玩家的数量里。
“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不要脸到连规则都不愿意遵守了吗?”池昱发出正义审问。
“做人别太严律,”神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语,“就是因为我太遵守给予你们的规则,所以才会把那个不属于我的孩子给算在里面。那是你的东西,池昱。”
池昱一怔,恍惚间又想起自己在进入这片空间前,意识有过短暂的清醒。
那时候焦月被蜥蜴整个拍碎,化成了连渣子都不剩的灰烬,而他因为失去了支撑而从高空坠落,在池昱以为自己会四分五裂时,一双长着丰满肉垫的爪伸了过来,将他托进了掌心。
它喊他“妈妈”,一遍又一遍,甚至用比他身体都要大个几倍的脑袋去蹭池昱,宛若小狗在向主人撒娇。
“我怎么会认识那种怪物?”池昱反驳。
他心底不能接受这种滥杀无辜的东西会属于自己,也兴许是正如神明所说,他受到了太多严律与汪明哲的影响,会因为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正义感而感受到愧怍了。
“哎呀,好狠心的妈妈,”神明又在阴阳怪气,“它们是这世上最完美的造物,是杰作,是最听话的狗。”
也正是因为太过于忠诚,它们成了这副本里最不好掌握的变数,尤其是那只蜥蜴。
比起那些机械地被祂控制着的怪物,那只蜥蜴不听祂的话,不受祂的掌控,只执着地追随着自己的“妈妈”。
因为它属于池昱且没有人类的外壳,所以只能在不增加玩家数量的情况下,被加入怪物的阵营。
四舍五入,最后一只怪物就是池昱。
“那你……”
“你是不是想说,都是因为我一开始没有明确怪物的身份,才会导致副本的最后在已经没有怪物的情况下,玩家们自相残杀?”
池昱的话语被神明打断,但对方确实猜到了他想要质疑的问题,遂他只能紧紧地咬着牙,期待神明能给予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可惜对面就是那种喜欢踩人痛点的混蛋,祂毫不犹豫地说了,“那都怪你,池昱,全是你的错。”
试想一下神明一开始就告诉所有人,有个属于玩家的怪物隐藏在他们之间,会发生何种情况?
那就是本来还能持续一段时间的合作状态,会因为有人与怪物有所联系,而从最开始就变成玩家之间互相怀疑的纷争状态。
“我是为了保护你呀,池昱。”神明飘浮到少年的面前,莹白色的光点照亮了他发丝的一隅。
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大脑在一片混乱后又归于空白,所有的信息在此刻交织汇聚却杂糅作了一团浆糊,让池昱什么都分析不出来。
怪物是什么东西,为何从第一个副本开始就帮助自己?而那只连神明都嫌弃不听话的蜥蜴又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何为不听话?如果单单只是帮助自己的行为,岂不是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只蜘蛛怪以外,所有的怪物都不听祂的话么?
池昱正纠结怪物的存在时,那个同他相似的声线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再说了,死在你卧室门口的那位腰腿分离的可怜玩家,不就是出自你之手吗?”
池昱:“……”
祂在说什么?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深夜,月光,厨房,流水,与你对视的红眼睛。”神明不紧不慢地提醒着被池昱遗忘的记忆。
那天晚上他忽然口渴异常,便下楼去无人的宴会厅接水喝,但因为不慎接错了酒,他不得不去厨房洗杯子,也是因此对上了蜥蜴怪物的视线。
“那时候我看着它离开的,然后马上就听到了严律布置的陷阱被破坏的动静,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怎么做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