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小安:“那老板,我要重写吗?”
燕希镇定思痛:“不用了。”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陆停词了。还不如不写。
过了会儿,小安又说:“老板,A大几天后的百年校庆你要去吗?”
燕希:“这个还是要去的。”
*
“停词,公司对你的赔偿还有什么损失费,之后都会打到你账上。”
“……嗯。”
夜深,整座A市都笼罩在一层春雨飘渺的暮景下。
寸金寸土的繁华市中心却好似不会停止他们喧嚣的夜生活,依旧簇拥着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
“滋啦”三秒,钨丝灯开始上班。
老城区廉价的出租屋,热水器烧水一般要等很久,陆停词脱下衣服后,直接就着凉水冲洗。
彻骨冷水从花洒间喷洒而出,湿润的黑发垂在眉间,水珠顺着曲线流畅而富有力量美感的肌肉上,流转而下滑。
在擦拭时,陆停词忽然察觉到什么,他手一停,眸光发沉,看向镜里发现自己的肩胛骨与背部。
那里都留着几道不浅的抓痕。
——“疼,呜呜……不要,等下。”
——“这是对你的亏欠。”
——“昨晚的事,那其实都是误会。”
眼前浮现交织起两种画面极端的不同,光色流转,燕希的身影与声音却好似不断在脑海间重叠。
陆停词很快敛去杂乱的心绪,凉凉的水珠坠在发梢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年久失修的出租屋晚上十点多,也能清晰听见从隔壁传来的细碎噪音。
刘峙濬答应的损失费赔偿费来的很快,陆停词洗完澡,就看见账户转来了一笔又一笔的钱,总计金额放在以前是他绝对想不到的数额。
可一想到这一切的改变,都是由于燕希的到来,陆停词眉宇间便萦绕起了困惑。
为什么要帮他?
……亏欠和误会又是什么意思。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提醒,陆停词眸光一沉。
怒喝声劈头盖脸的从手机里炸开:
“陆停词,我那些牌友都知道我陆国勇的儿子是个会找男人包养的小白脸,操,你知不知道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当初还不如跟老张他儿子一样去工厂上班,一个月好歹也有七八千孝敬你老子!”
随即对方又发来几条不长不短的语音。
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停词,你爸就那个臭脾气,你多包容包容他——主要我们下午看到那个新闻,说你和一个男的搞在一起,这事怎么没和我们说?……妈妈其实挺开明的,现在什么年代了,要真喜欢男的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