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个开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他想说的是他想要吻他,像话剧表演时候一样。
“我想咬你。”
谢程应没想到这个回答,愣道:“咬我?”
白芽没有解释这句话的含义,捏着谢程应手腕,一口咬在谢程应的指尖。
十指连心,谢程应腰眼都跟着发麻,指尖微动,触到一片细腻柔软的唇舌。
白芽依旧直勾勾地看他,像一条贪吃的难以驯服的野狗,舌尖勾着谢程应的手指节往嘴巴里送,一抿一咬地含住,含糊道:“这样咬。”
谢程应皱起眉。
这该怎么说,算过火还是不过火,对于脱敏治疗来说第二天就这样肢体接触真的没问题吗?
他真想现在就抄起手机给凌书泽打个电话问问。
谢程应还在这边纠结思索着,对面的白芽却注意到了他的走神,十分不满地用牙尖咬了指腹一口。
谢程应手指牵动着手腕都跟着颤了一下,往外试着扯了扯,发现扯不动,积蓄了一个晚上的无名野火终于野火燎原,报复似的反而伸手指往白芽下牙内侧一勾。
白芽当真像小兽似的浅浅呜咽一声,身体被牵着跟着前倾,嘴巴兜不住口水,津液就甜滋滋地从嘴角溢出一些,看向谢程应的眼神却更亮了。
谢程应眼神却暗了暗,他别开眼神,想要收手,可已经是覆水难收,白芽很快察觉到他的意图,急慌慌地含着谢程应手指嘬棒棒糖似的吮了一口。
谢程应闷哼一声,半边手臂都麻了,他眼神黑漆漆地看着白芽:“松口。”
白芽叼着他的手指歪头:“我不。”
没想到被他骑在身下的谢程应摁住白芽的手腕一翻,瞬时天翻地覆,攻守对调,白芽完全反应不过来,被谢程应气息包裹着浑身开始发烫。
谢程应沉声问:“还想咬哪?你想怎么咬?”
白芽偃旗息鼓,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想告诉谢程应他愿意被他咬,被他捉住,让他像春天对花苞一样对待他,可刚张开口,身上笼罩的人影就压了过来。
白芽还来不及欣喜,耳垂却蓦地一痛,谢程应竟直接咬住了他的耳垂!
白芽一动不敢动,从来不怎么被碰到的耳垂被谢程应完全包裹着,泄愤似的往耳朵上最柔软的地方磨,连带着耳廓和耳背,所有白芽最受不了的地方都给吮地发红,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耳边不断的水声把他淹没,像沉浸到了一片名为谢程应的海。
他溺亡般呼吸着,紧紧绞住谢程应的衣领子,求饶地掐着嗓子喊:“谢程应...谢程应......”
黑夜都掩盖不住身下人通红带媚的眼尾,谢程应抬起头和他面对面交错着呼吸,轻声:“满意了?”
白芽胡乱点点头,勾着谢程应脖子陷进他怀里,耳边黏腻的触感尚在,他却再也不敢闹挺了,年糕一样黏在谢程应怀里,被这样好闻的气息包裹,肩脊就又跟着打颤。
谢程应到底还是心软,伸手把白芽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抚在他背后,小时候他妈妈也是这样哄他的。
一下又一下抚在心脏后面的动作在此刻似乎和心跳的频率同步了,静谧的夜只有月亮高悬。
等到半夜两三点时,白芽睁开了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痴痴地盯了一会谢程应的发鬓,把一缕捣乱的碎发掖在谢程应耳后,见抱着他的人没有反应,便轻悄悄舒展身体,从谢程应怀里金蝉脱壳,倒真像只猫了。
他又看了好一会谢程应的脸,英俊挺括的面部满是少年的傲气,眉眼即便睡觉时都是上扬的,独独在他面前却那样温柔。
他细细用视线把这张脸的轮廓与所有的细节勾勒在心,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蹑手蹑脚站起来走出卧室门。
白芽随手抄起谢程应的外套套在身上,着迷地左闻闻右闻闻,这又是消耗了一段时间,但明显他丝毫不在意,平静地踢上双鞋子开门下楼。
半夜两点的小区楼很静,但楼外就不一定了。
白芽来到一楼,穿过贴满小广告的由脱皮墙搭建的走廊,这里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现在却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他不想让谢程应委屈自己,不想让谢程应这样星光熠熠的人因为他这样阴沟的人而住在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