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边,白芽早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可闯进浴室,那件篮球衫的的确确被隐藏在衣篓里,层层叠叠的被无数别的衣服压在上面,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趴在他耳边告诉他没事的,谢程应没有发现这件球衣。

难得他真的记忆错乱了?

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不再消退,仅有的生存欲像溺水的旅人一样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脑海的记忆十分没出息地随之篡改,安慰它的主人告诉他这就是藏在衣篓下的,谢程应就是没发现!

白芽深深松了口气。

他总算放松了身体,大脑逐渐可以运转,五感恢复如初,他长舒一口气手扶着水台,才觉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抬头,水池的雾气半褪的镜子里倒影出一张早已红透了的脸。

而浴室里专属于谢程应的更加霸道的味道开始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芽才穿好睡衣回到房间,谢程应正躺在床上,见他来了伸了个懒腰说:“我去沙发。”

白芽一愣,拧眉问:“什么?”

谢程应仰起头,坐在床上看着白芽洗浴后白里透粉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情绪揶揄道:“怎么,舍不得我?”

白芽没理他,走到他面前认真看着他:“要不我去睡沙发或者打地铺,要不一起睡。”

如果让他看到谢程应长手长脚缩着身体睡在沙发上的样子,在谢家众星拱月的小少爷在他这次蜷缩着睡一夜......不对,是根本连想都不能想,一旦心里有这种画面,白芽就浑身蚂蚁爬似的钻心疼。

谢程应笑了,他心里压根没想过今天和白芽分开睡,所说所言只为了用白芽的嘴把这件事说出来罢了。

他一把把人捞进怀里倒在香香软软刚换好床铺的床单上,哥俩好似的,偏偏声音是低沉的很,又像情人间的旖旎:“那就一起?”

白芽浑身都是软的,他艰难别开脸,只小心觑着微微仰头看着谢程应俊朗坚硬的下颌,“嗯”了一声。

谢程应又把被子也捞上来,薄薄的夏凉被一下子把两个人盖住,被子很大,经这么一拽,几乎可以罩住头顶,两人又贴的很近,从外看只看到几缕从被子缝隙挤出的黑发和稍长的白发。

随着空间的封闭,与之而来的是稀薄到只能交融的彼此吐息,而比紧紧相贴的身体更刺激的是谢程应看他的眼神。

那样炽热,深不可测,像下一口就把他当成白兔子一样吞吃入腹。

白芽也当真如同一只被抓住的野兔般,激灵了一下,后颈一片鸡皮疙瘩。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症状,现在已经完全受不了了,他软在谢程应的怀里哑着嗓子:“谢程应......”

谢程应手臂撑在白芽身体之上,形成一个把他包围起来的姿势,手心轻轻拢了一下白芽的脸颊,问:“感觉怎么样?”

白芽指尖小幅度地颤着:“......什么怎么样?”

没有人能够跟性幻想对象以及喜欢的人面对面贴近时会坐怀不乱,谢程应内心的野兽蠢蠢欲动着,但明显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带上了一丝严肃:“就是指,当你跟我共处在一个狭小空间的感觉,怎么样?”

白芽愣了一下,发热的开始混沌的大脑罕见地清醒了一刻,抽空思索起来这个问题,却糊里糊涂想不清楚谢程应想问什么:“我......不知道。”

谢程应也认真对待白芽的回答,疑惑地喃喃:“不应该啊。”

他更加过分地钳制住白芽的手臂,把被子笼罩的最后一点与外界相连接的空间堵住了,两张脸贴的无比的近,却还要搂着人家的腰问人家:“现在呢?”

他忽然发现白芽的身体是柔韧而绵软的,标准的少年青涩,攥着腰抱紧时贴的可以没有一丝缝隙。

白芽身体是软的,脊柱却僵住了,他从里到外地狠狠打了个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在谢程应眼也不眨的注视下喉咙里泄出一声呜咽,泄愤似的一口咬住谢程应的脖子。

谢程应脖颈蓦地一湿,他愣了一下,笑地连凌厉俊气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你属小狗的?”

回应他的是白芽用牙尖磨他的皮肤,伴随着小兽似的细细的轻声呜咽,光听起来惹人怜极了。

谢程应喉结滚动,他发觉自己也开始发热了,心想今天的脱敏治疗可以结束了,便揉了揉白芽的后脑勺:“乖,下来......”

搂着人家抱着人家,蹭着人家又拱人家的火,什么主动的都是他率先撤退的也是他,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