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芽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脚下还打着颤,像是喝醉了,两颊薄红,走路也一步一顿的。

他心里藏着秘密,神色掩饰性地便更加淡薄,反倒增加了一丝反差性的媚态。

他走了一半路,徒劳地靠着墙捂住脸,羞耻地想要流泪——明明最近没有和谢程应有过任何的接触,却在此刻浑身上下都是谢程应的味道。

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呀......

缓了好一会,又吃了两片药,熟悉的疼痛上来时才勉勉强强找到了着陆点,他找到刘玉玉。

“我觉得,应该是服装的问题。”

“服装的问题?”

“嗯,”白芽点点头,低头看着地面,声音很小,“因为都没有穿上服装,就没有扮演的感觉,尤其是...尤其是我这个角色是反串,就,更出戏。”

刘玉玉思索一番,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原来如此,不过如果每次排练都要换上服装的话是不是对你们来说有点麻烦了?”

她回忆着“白雪公主”华丽的裙装:“别人还好,尤其是你的角色,可能换来换去很麻烦噢。”

“不麻烦的,”白芽头更低了,他难为情的摇摇头,“我不嫌麻烦。”

他嫌麻烦,他怎么可能嫌麻烦,他的身体已经饥.渴成了一株随时都快要枯萎的菟丝草,从脚底板开始一直竖向生长扎根在他的心里,从身体表面外的每一处开出罪恶的花,叫嚣着需要谢程应的味道。

谢程应的味道,谢程应的拥抱,谢程应的安抚,谢程应的亲近,谢程应的气息......

谢程应谢程应谢程应。

哪怕稍微过火的亲近总需要药物来扑灭,可为了那几分钟的足以致死的脊背发麻渴求满足万物归一的快乐,他也如同瘾.君子一般甘之如饴。

他从前不愿意承认,可现在又从未如此清晰地知道,知道这是病,知道他是怪物。

他被身体上下流窜的所有警报般的红灯需求搅得昏头脑涨,以至于刚才竟然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白芽深呼吸一口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得想个办法,主动地...去“接触”谢程应,聊以抚慰他这饮鸩止渴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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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试拍,大家准备一下噢~”晏紫拍了拍手里的剧本,讲述这段的剧情。

白雪公主在被吻醒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一幕的重点呢就是讲过上幸福生活中的一部分,即,王子与公主的婚后甜蜜小part。

谢程应低头瞄了眼剧本,看着看着皱起眉:“这个,是不是尺度太大了?”

“大啥?”晏紫装听不懂,嬉皮笑脸的,“我说谢大少,咱都是快成年的人了,白雪公主那时候还是中世纪呢,都比咱么开放,现在21世纪了,你别反时代潮流回大清嘛,不就是亲亲抱抱摸摸,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

谢程应见她嘴机关枪似的嘚吧不停,满头黑线地做了个止住的手势:“我拍就是了,大姐你消停会儿吧。”

晏紫听到那个“大姐”,气呼呼地准备反驳,旁边更衣室的门“啪嗒”一声开了。

两人的目光随之望过去,演练室的十几个人也都看过去,一阵长长的静默后都是惊叹的抽气声。

无他,白芽平时总是戴着黑色的兜帽,不仅把白色的头发遮挡住,脸也时常捂得严实,话又少,除了学习成绩十分出众以外,众人多是没什么印象的。

可这穿上了裙子,对比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白芽被刘玉玉拉着走出更衣室,脚下因为穿了高跟鞋而走得有些慢,亮钻鞋尖里包裹着圆润细白的脚趾,露出洁白的脚面,往上是一双笔直细长的小腿,在演练室的打光下白地闪眼睛。

之后是即膝的裙摆,束腰裹着那一截细地几乎能双手掐住的腰,白芽这段时间被谢程应养的好不容易有了点肉,身子润了些,胳膊嫩地像刚摘下来的藕节,透露着雌雄莫辨摇曳的风姿。

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发育,嗓音也是粗的,只有白芽这样一身裙摆站在那里分外不显违和,尤其是那双雾蓝色的眼睛,像嵌在银钻戒的蓝宝石。细碎的白丝微长,正巧落在脖颈,扫的那一片干净漂亮的锁骨让人喉咙发干。

平时在学校里见得都是穿校服的女生,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在场的几个男生全眼也不眨地都愣住了,甚至吴昊阳还笑着吹着口哨打了个趣儿,他说:“学神,你要是女孩我一定就娶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