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芽想把作业本抽出来:“谁管你现在打不打架。”

谢程应索性把白芽的笔也连带着抽出来:“你不信我。”

白芽冷着脸:“还我。”

他伸手想要把东西夺回来,谢程应把笔握在手里,支着下巴:“告诉我,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芽收了力,眼睛盯着谢程应,不动了。

谢程应不明所以地也停下,却见白芽猫儿似的向前一扑,显然直指谢程应手里的作业本和笔。谢程应毕竟多年打架经验,反射性一拽,反倒直接把白芽拽进怀里了。

两人同时僵硬住,谢程应眼睁睁感受到白芽的体温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升高,他第一反应是以为白芽高烧了,刚才的情绪瞬时烟消云散。

他着急地抚上白芽的额头——以一个白芽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

“怎么了?发烧了?”

只见怀里的人浑身僵硬,却又出奇的软,肩胛骨随着他的动作颤了一下。

该死...混蛋...碰到了,全碰到了...

白芽把头深深埋下,却难掩双颊通红,嘴里断断续续地说:“放开......我。”

谢程应大脑瞬间宕机。

他像被烫到了,动作僵硬,停滞着,理智牵扯着情感,僵持良久终于松开手。

谢程应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仅仅握住手腕的触碰,脑海里渐渐把这些串联起来:“你病了?”

他皱着眉问道:“所以你不能和别人有触碰?是不是和刚才的白色的药有关?到底怎么回事?”

谢程应一句接着一句,逐渐把他的秘密剖丝剥茧。

“我都已经说过了!”

白芽难得情绪激动,他脸上还带着刚才的薄红,语气很重地一字一字反驳道:“只是皮肤病而已,我有皮肤病,过敏。”

“皮肤病?”谢程应凉凉道:“那你敢不敢把你手套摘下来,看看哪门子皮肤病。”

他恼白芽这幅不把身体当回事的模样,去拉白芽的手给他摘手套,白芽反应很大地推开谢程应,又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本子和笔,不再和他说一句话。

整个上午都这样沉默着度过,中午的时候白芽也是率先一步走出教室。

直到他离谢程应很远了的时候,他才突然发觉,刚刚坐在谢程应身边时,那种不适的干呕和恶心感都消失了。

他这是怎么了...

午饭时间食堂和商店都人山人海,常人或许觉得拥挤吵闹,闷热。

而对于白芽而言,中午的食堂是他最喜欢的地方,那里有很便宜的米饭和免费的汤以及他不太喜欢的醋和辣子。

只需要准备些咸菜,就可以获得满足的一餐。

白芽端着盘子坐到一个角落,即便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也依然拿兜帽把自己的头发遮着,米饭和咸菜的口感交融在一起对他而言算是佳肴,他吃的眼睛微眯,空荡荡的胃一点点被填满的感觉很舒服。

他心里惦记着上午的事儿,味同嚼蜡地吃着饭,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倏地传来一阵落座声。

以任溢为首的几个人端着盘子分别坐在白芽旁边的位置,他们的伙食大多是荤菜。

一旁的几个学生见了都默默端起自己的盘子去别的地方吃饭,不一会这一片只剩下白芽和这些混混。

任溢悠悠笑着瞄了眼白芽盘子里的白饭咸菜:“哦呀,吃大餐呢?”

白芽没有理他,自顾自低头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