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殷梗了梗,不可置信:“师祖同意了?”
陆锦:“师祖好像有些不高兴,不过师祖变得这么小,不高兴很正常啊。我和师兄都觉得师祖变小了好可爱,小小一只,凶起来一点都不可怕了,只想抱抱。”
虞晚殷臭着脸,“那你在迟疑什么?”
陆锦:“我觉得有点不对,好朋友之间……应该不会亲亲吧?可能是故意捉弄我们才一边亲师父脸,一边说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他下结论:“师祖不大高兴但也没有反对,师父看起来过得不错,我感觉师父整个人都放松很多,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是朋友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师父开心就好。”
虞晚殷嘴唇抿紧,不吭声。
陆锦补充:“哦,对了,他还说以后会保护师父呢。”
虞晚殷眼神嗖一下变得犀利,从鼻子深处重重发出一声哼,皮笑肉不笑,“保护师父?”
他向旁边的仙岛飞去,穿过屏障落地,按了按门铃。
没错,仙岛配备了门铃,有访客按门铃通知主人就是,来者何人会直接呈现给住在里面的人知晓。
得到允许,禁制打开放访客进入,穿过长长的石板路终于瞧见庭院。
然后虞晚殷见到了刚刚起床的临霜辞,都是自己人,就不用那么严谨客套,随意穿了件衣衫坐在榻上,单手靠着旁边的方形矮脚桌案,撑着脑袋,神色透出淡淡的疲倦和困乏。
虞晚殷眼白爬了血丝,但精神头好得很,以己推人,料想师父肯定不是因为喝了酒宿醉才会这样。
陆锦关切道:“师父昨晚没睡好?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汤?”
临霜辞:“不关酒的事。”
他放下手,挺直腰背,目光落在两个徒弟身上,“一大早跑来,是有急事?”
陆锦老实回答:“没有,是小师弟急着想要见师父。”
说着,他唏嘘:“小师弟以前就喜欢黏师父,没想到现在也一样。”
临霜辞仔细看了看虞晚殷,对他眼底的血丝大为不解,“你这是……?”
虞晚殷幽幽道:“弟子终于再见师父,过于兴奋。一点小毛病而已,您不必担心。”
正当他组织语言,斟酌措辞,却见兰惜从屏风后面走过来,手里抱着一件衣裳,从善如流给临霜辞披上,随后在旁边坐下,伸出手轻轻一揽,让临霜辞靠着自己。
神色间还是能够瞧出疲倦困乏,却莫名感到一种宽心舒缓之意,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脑袋靠在一起,就像交颈的天鹅,无意识摩挲两下,温柔亲昵。
两个人动作娴熟自然,仿佛做过无数遍,搭配的默契无间。
虞晚殷所有的话都被堵住了。
他愣怔怔的看着师父,这样放松的样子以前确实从来没有见过。
师父很强,杀敌时如烈日昭昭,闲暇时似明月皎皎,永远都是挺直腰背,即便是最后受天雷之苦境界大跌,病榻缠绵,依旧像挺直的劲松。
能让师父露出这样放松的样子,想来就是幸福吧。
有些事情,徒弟是做不到的。
兰惜好奇的看了看虞晚殷,对他的骤然沉默有些不解,忽然对方像是察觉到他的眼神,黯然神伤嗖的一下消失,眼神犀利神色冷厉,犹如出鞘的神兵,即便收敛光华锋芒,依旧锐气,
虞晚殷咬着牙,“弟子特来向师父问安。”
然后绷着脸,一板一眼的拱手:“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