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来不出镜,但是单从?声音上听,年纪跟自己应该差不多,大约也是个一事无成的中年人,麻木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用音乐发泄一下平日里积攒的那些?小情绪,然后,再继续投入永远一尘不变,像机械齿轮一样的日子。
有?时候,老陈头觉得这个【沧桑歌王】好像唱出了自己的心思,有?时候,又好像总有?点不对?味,就像是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纱,变成了另一个古古怪怪的影子。
但是今天这首歌,刚在工地的宿舍里被放出来,原本还有?些?吵的环境,瞬间就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在听这首,骂得痛快淋漓的歌。
骂眼瞎的亲戚,没点眼力见的朋友,骂刻薄的老师,抠逼的老板,骂街道上那根鬼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香蕉皮,和永远下雨忘记带伞的自己。
骂老天,骂大地?,骂这个见了鬼的世界,还有永远愤怒的自己。
骂得人血液贲张,心潮澎湃,也骂出了那些之前唯唯诺诺,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谁愿意忍气吞声,谁又真是天生老实巴交,只不过那些如鲠在喉被压实了磨平了,才变成一个看起来更加圆滑老实的自己。
听着?听着?,老张头忍不住用力锤了一下身下的床板。
说不定年纪跟老张头差不多的床架,因为这一下?,扑簌簌的往下?落了一层铁屑,落在?老张头的脸上身上,用力一擦,全是黑黢黢的污痕,还带着鲜血淋漓的铁锈味。
但就连这股味道,都让老张头想大喊一声痛快!
殷丹妮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了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