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独居深宫, 躺在病榻上, 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将药碗搁在床边,便挥退众人。

纱帐之后, 赵泽见宫人已经离开,便停止了咳嗽。

他这几个月来明显瘦了一些?,不过气色并没有外面传得那?么差,最多不过是连着数十?日?没怎么见太阳,肤色有些?苍白。

赵泽叹了口气。

他本不是个喜静的人,这么长时?间假装卧病,还要少吃喝药,难免煎熬,但他也知事关重大,不敢懈怠。

“皇上,谢知秋手里有兵,朝中民间都有不少支持,如今与她硬碰,已不是上策。”

那?日?,史守成如此对?他说道。

“当下明的不行,唯有来暗的。”

“老?臣手里有一纸药方,只要以荷叶泡水服用,便可使人消瘦、形同病色。”

“安宗当年突发急症而亡,皇上为安宗胞弟,若效仿安宗之病情,称为家族之病,是可信的。”

“皇上素来身体康健,时?下却忽发疾病,天下必认为是谢知秋独断专权、兵逼皇室,才?令皇上久郁成疾。如此,虽不足以扳倒谢知秋,但可以以不忠不义之名?,降一降她的声势。”

“待时?机成熟,皇上便可以疾病恶化为名?,召谢知秋进宫。”

“谢知秋野心甚大,若皇上真的病危,便是她取得天下的大好时?机,再加上外部言论之压力,她于?情于?理,都必会前来。”

史守成稍作停顿,才?继续往下说——

“臣以为,为皇上江山千秋万代之稳固考虑,谢知秋非杀不可。”

“但谢知秋虽是义军重要人物,义军却并非谢知秋一人之言,只怕谢知秋一死?,城外义军受到刺激,一举叛乱。”

“所以,这谢知秋既要杀,又?不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