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庄地对父亲行了一礼,仪态无一丝一毫不当之处。

严静姝今年已过十八岁,当初的小荷芽,转眼便亭亭玉立。

“我看了一些太学生最近的文章,对其中的观点有些感兴趣,就?效仿也?写了一篇。本来是想拿来给父亲看看的,不过……”

她手里捧着一卷文章,显然本来是要拿给严仲的,不过,她见父亲归家后满面倦色,又不由迟疑。

她道:“父亲今天是不是累了?若是父亲没精神的话,我还是明日再?来吧。正好这篇文章我自己也?还有想推敲的地方,可以再?回去?修改一下……”

但不等严静姝说完,严仲已摇了摇头?。

“无妨,我还没累到能?一篇小文章都看不动的地步。”

严仲皱着眉头?,不苟言笑,却将手一伸:“拿来吧。”

……

不多时?,严家父女一同进了书房。

严仲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地读女儿的文章,严静姝则站在他?对面,安静地等着父亲评析。

严仲面上还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感慨万千。

严静姝的策问文章,写得越来越好了。

若说前几年还是有不少生涩之处的孩童之作,到今日,她的笔力老?辣精纯,即使与读书数十载的太学生相比,亦不落下风。

严静姝的写作风格乃严仲一手教出,他?当然是极欣赏的。而且科举改革以后,已经偏重于经赋,而非诗词,以严仲身为太学博士的眼光来看,严静姝现在即使是去?参加春闱,至少也?能?入围个三甲同进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