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郑重地看着眼前的谢知秋,心中感慨万千。

审完这?桩案子,他忽然觉得?以往熟悉的一切都看起来不一样?了。

这?帮臣子,个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他的面告诉他风调雨顺、四?海繁荣,可真往下一看,才?发?现实情并非如此,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计。

就连他曾经深信不疑的齐慕先,都并非完全如他所想。

裂痕已经出现。

哪怕赵泽表面上?对?齐慕先恭敬依旧,已经有了细裂的陶器,也永远不可能?真正恢复如初。

只有“萧寻初”,从头到尾真的在尽一个臣子的职责,没有在权势逼迫下对?他说假话。

赵泽叹了口气。

在谢知秋眼中,此刻,这?位青涩的皇帝眼底逐渐退去了起初的天真,开始浮现出如他皇兄一般的暗光来。

他望向?谢知秋,道:“到头来,朝中竟只有萧爱卿你一个人,是真心忠诚于朕。”

“……”

谢知秋谨慎地没有开口,等?着赵泽的后文。

果?然,赵泽话还没说完。

“萧爱卿,朕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想法,也有才?能?的人。可朕作为一国之君,还有太多事情不明白。”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谢知秋的手。

然后,他道:“所以,萧爱卿,朕能?不能?请你来告诉朕,究竟要如何才?能?治好这?天下,如何才?能?当一个名垂青史的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