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吏一路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先前他?们连传唤齐宣正上堂都不敢,此时?更是安静。待拿了大理寺卿的?钱,他?们主动?就往前走了数步,离屋子几丈远,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
大理寺卿遂满意,自己去守在院口,防止有人靠近。
屋内,齐宣正一边夸张地哭着,一边敏捷地仔细四周门窗,等确认周围人都退开了,他?才去轻推床上的?齐慕先,道:“爹,爹!人都走了。”
齐慕先缓缓睁眼,见只有齐宣正一人,从容地坐起身来。
齐宣正见状一喜,当即奉承道:“爹,太好?了,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但齐慕先左右瞧瞧,蹙眉,略显疑惑地道:“那萧寻初就这样放我们进来了?他?自己没跟来?”
“对,那人这回还蛮识相的?,自己就往后堂另一方?向?去了,这样正好?。”
齐慕先凝了片刻。
他?说:“那个戴帷帽的?人,对我的?态度倒比萧寻初本人温和。”
齐宣正一惊:“那人不是萧寻初吗?!”
齐慕先道:“多半不是。”
说实话,齐慕先一来,看到主审官头上竟然戴了个夸张的?帷帽,也相当意外。
他?第一反应,“萧寻初”为了抢在群臣向?皇上上书前解决此案,即使身体有问题,仍然不顾一切地以最快速度升堂。
不过,齐慕先很快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这个主审官尽管故意假装声音沙哑说话,以模糊两人嗓音方?面的?区别?,但哪怕不考虑声音,他?的?语气、说话方?式、为人处世方?式,还是和“萧寻初”差太多了。
要是换作?“萧寻初”,绝无可能在堂上那么轻松就放他?们父子俩过来,甚至连跟都没跟来看看,还轻易说出齐宣正“应该罪不至死?”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