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室中, 知满见姐姐坐在桌前看案卷,也好?奇地凑过脑袋, 上?去搭一眼。
以前谢知秋还在闺中的时候, 知满不太?懂姐姐为什么总想做官, 而现在,姐姐借萧寻初的身体?真弄了个官做,她终于觉出几分好?处来——
城中闹得风风雨雨的事, 其他人还半点得不到消息, 她却可以跑到姐姐这里来,向姐姐撒娇问具体?的情况。
不过,姐姐看起来有点忙, 知满也不敢太?耽误她工作?。
只?见斜光之中,谢知秋面色凝重,神态严肃。
她抬起手, 摸了摸知满的头,问:“这案子,在梁城中, 都已经传开了吗?”
“嗯!”
知满点点头。
她说:“昨晚打更人边跑边敲锣,奔着喊‘死人了!’喊了大半条街, 好?多人都听见了。
“今天一整天, 我们绣坊的绣娘们都在讨论这事, 说什么都有。我听说,好?像是?一个有官职的嫖客杀了伎女?”
梁城人口稠密, 其实每日官司都不少,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像杀人这种大案,还是?相当罕见。
人言如同晚风,吹得极快,更何况是?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不到一天一夜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这案子的实情不便让知满知道太?多,谢知秋“嗯”了一声,没说齐宣正的名字,只?说了点能让她知道的,比如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声称自己?被下药了没有意识、但他身上?血迹和额头上?的伤对不上?云云。
不过,只?这么一点,已经让知满听得津津有味。
但,接着,知满又有点紧张地拽了拽谢知秋的袖子,道:“那……姐姐,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验尸,还要检查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