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秋先前心中?不过是感激,听到齐慕先这番话,才由衷侧目。

她道:“世人多认为女子应以相夫教子为天职,若能嫁入高?门,自是为家族争光。像同平章事大人这样想的人,世间少?有。”

齐慕先笑呵呵地道:“和宗驾崩之时?,命老夫监国,太后?垂帘听政辅佐太子。当年先帝年幼,大事几乎皆由老夫与太后?商议决定。世上许多男子确实傲慢,但女子的野心才能,老夫样样都领教过,可?不敢小瞧。”

齐慕先与太后?共同坐镇的十五年,的确是方朝开国以来?少?有的黄金岁月。

不过,谢知秋同样知道当年齐相党和太后?党打得厉害,齐慕先本人也是反对女子干政的。

齐慕先如?今居然能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当年的事,而且听起来?,他虽与太后?不合,但对太后?本人的才能,倒没有进行贬低。

谢知秋很谨慎地接这个话:“同平章事大人果然胸襟宽广。”

“谈不上胸襟宽广,只不过老夫是寒门出身,见过的人多,知道百姓究竟需要什么,也知道人活在世,各有挣扎,难以随意评判罢了。”

齐慕先温和地笑着?道。

“老夫是人,是人就有私心。老夫帮你?,当然也有老夫自己的打算。”

谢知秋静默不言,等着?齐慕先的后?文。

果不其然,齐慕先还有话要说。

他回过头,往垂拱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天鹤船停在陆地上,已经看不见了,但谢知秋离开之前,就是将它放在垂拱殿内。

齐慕先问:“你?的天鹤船,若是不系绳子,还能飞得更高?,是吗?”

谢知秋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