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混乱中,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年纪轻轻、一派镇定,有条不紊地主持秩序,将罪责证据一样一样抛出?,很快尘埃落定。
百姓们对焦家积怨已久,见他们父子这般狼狈,纷纷在衙门外欢呼叫好?,甚至有人感恩戴德地磕起头来。
谢知秋一拍惊堂木,算是对焦家父子有了定论。
不过?,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在堂前安静地跪着,并未起身,等着知县下判决。
那就?是媚儿。
——妻告夫,虽属实,仍须徒刑二年。
这条《刑统》的规定,始终悬在她额前,如同未落下的斩首刀。
媚儿是在独自?研究如何?才能扳倒焦家时,得知方朝还有这种法律的。
不难想象,制定此条的官老爷们定下这条规则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妻子,也怕的是自?己的妻子跑去衙门告他们。
枕边人知道这么?多秘密,而盲婚哑嫁娶回?家的人,本来也没有感情基础,他们对妻子也未必有多好?,如果不掌握一些威吓的手段,怎么?敢确保自?己的安全?又怎么?能肆无忌惮地在家里作?威作?福呢?
焦子豪敢将这么?大的秘密都透露给?媚儿知道,大约也是有十足的自?信拿捏这些没有背景的姑娘,更料定对方没有胆子冒着失去依仗、自?己也要坐牢的风险来与?他同归于尽。
历此一役,媚儿也不想当初那么?天真了,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势必要承担后果。
萧知县是个好?官,但是再怎么?好?的官,又怎么?可能真正站在她的立场上,明白这一条条例压在头上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