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秋当然猜得到焦家上面还有人,而且她还猜得到,焦家之所以这?么火急火燎地想杀她,多半是想借她的死向上面的人邀功。

谢知秋目前明确得罪过的人,应该只有一个齐相。不过,谢知秋不认为这?么偏远的焦家可以攀得上齐相,他?们想要讨好的,多半是夹在中间?的某个齐相派的人。

现在,前后都是老?虎,他?们已经摆明了?想要她性命,梁子都已经结下,又不是她将?焦家放了?就能一笔勾销、相安无事的。

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这?个知县如果还老?老?实实的,那才是任人宰割。

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谢知秋目光冰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被五花大绑的焦家少爷。

焦子豪还从未被人以这?种眼神看过,蓦地身上一寒。

他?突然明白过来,今时已不同往日?,他?过往的所有经验,在这?个“萧知县”这?里,恐怕都没有用。

谢知秋正要再搬出那一套“现在整个衙门归我掌控,你猜我直接将?你的事压着瞒个两年,或者推到山贼身上,你上面的人会知道吗”,但?还未开口?,忽然,一个义军的人走过来。

他?凑到谢知秋耳边,耳语道:“大人,有个焦子豪的小妾,说她手上有不少焦家的证据,无论如何都想见?您。”

谢知秋心中一动,说:“我去看看。”

说完,她撂下被扣住焦家一干人等不管,随那报信的义军士兵离开。

穿过两条小径,来到女眷居住的内院,谢知秋看到每个院子门口?都有义军把手,而焦子豪的小妾们吓得缩成一团,都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