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谢知秋,道:“萧寻初,你父亲果然?是远离朝政太?久了,想不到他当年自己都吃了这么大的亏,竟还?让你这个儿子如此天?真。

“对?圣上而言,齐相是很重?要的。

“是齐相多次安抚辛国,帮不想打仗的圣上阻止了辛国的出兵之举;是齐相帮助无权的圣上,从太?后手上夺回了正统的君权;是齐相为圣上出谋划策,充实国库,令各方皆无起义,四海安平。

“满足齐相的私心,是圣上支付给齐相的报酬。

“而你和我,还?有这天?下所?有的举子,或许其中未必没有未来的宰相之材,但是现在,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齐相。

“更不要说林世仁这样的小人物,就算真少了他一个,会对?陛下的江山有什么影响吗?

“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在梁城闹事又怎么样?兵权都在圣上和齐相手里,梁城镇守的士兵是摆着看的吗?

“再说,齐相是过得痛快,但梁城中的百姓也有吃有穿、衣食无忧,与?齐相对?抗是要搏命的!哪怕知道不公正,谁又会真冒着性命的风险,去与?齐相较量?”

一阵寒意从脚心升起,一直贯穿到头顶。

谢知秋感觉自己一脚踏进了泥潭里。

她的师父甄奕曾经说过,官场水很深,他也是小心谨慎、左右平衡多年,才好不容易活下来。

但是在真正窥见其端倪之前,谢知秋并未感到如此可怕。

不……其实朝堂上表面?还?是风平浪静的,如果只按部就班地从一个地方小官当起,她或许几年、十几年都不会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若不是她突发奇想试图与?齐相对?抗,根本不会发现这是如此庞大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