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日看书,或者去书斋后面听先生们讲习,晚饭后随李雯师父一同学习棋术。
甄奕则隔三差五笑眯眯地看她写的文章,提点她学业上的困难。
谢知秋由于先前冒表哥之名写的文章得到的评价太奇怪,她便多长了个心,向温闲表哥要来许多在鹭林书院能拿到甲等的文章。
来到白原书院后,她立即抽空读起来,待读完十余篇,心里多少有了分寸。
谢知秋发现,那些拿到较高成绩的文字,大多确有文采,也有自己的思考,但说起主基调,都是遵照书本的圣贤之言、为当今王朝歌功颂德的。
绝没有像她这样,真将自己心里想的东西毫无遮掩地写出来,甚至在质疑权威之言。
如此一来,谢知秋便明白,原来写得好不好、真不真尚在其次,最关键的地方,是绝不能触及上位者的逆鳞,即便真要写出来,措辞也要委婉才行。
谢知秋一贯聪明,心里想明白,手上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此,她再写作,内容就圆滑了不少,必不去碰敏感的地方。
有时候比起言辞尖锐的文章,倒不如写些赏风赏月、观花观景的诗词来得安全,还更容易博得赞赏。
甄奕先生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乐观豁达、与人为善的人。
他白天教书,晚上回来,就看谢知秋与李雯下棋,有时还陪两人一起下。
另外,他也喜欢看谢小姐的文章。
甄奕先生为人宽容,并不会因为谢小姐年纪小、写的文章缺乏阅历而批评她,反倒十分乐于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