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正早用早膳,见皇帝,很是惊喜,忙吩咐嬷嬷,道,“让御膳房再送份豌豆黄来,陛下爱吃。”
皇帝也未拒绝,坐下后,陪着太后用顿早膳,很给面子将那豌豆黄吃大半,等太后停箸,皇帝搁下筷子,道,“母后的仁寿宫也许久未经修缮,趁着这次机会,也正好修缮一番。母后先去寿康宫住些时可好?”
谢太后对仁寿宫修缮不修缮,其么想法,但昨晚闹那么一出,显然还是把她吓得不轻,人上年纪就格外惜命。闻言太后点头,“听皇帝的安排。”
皇帝便颔首,又陪着太后坐会儿,叫太监去唤皇子过来陪太后说话,自己起身出去。
一出殿的寝宫,太监便迎上来低声道,“陛下,禁军统领在太和殿外求见。”
皇帝点头。
走火的原因查倒是查出来,好在只是意外,若真是有人故意纵火,那禁军从上至下脑袋上那官帽都得一撸到底。起火的缘由,说起来都叫人觉得荒唐,原是有私下结对食的宫女太监,避开旁人,躲在欢宜殿无人住的偏殿行些私,却不料蜡烛烧帘子。二人怕惊动旁人,并不敢大声呼救,只想着自己扑灭火,却不想秋干燥,火势越发的旺。二人见闹大,不得已之下,跑出来,大声呼救。
禁军统领说罢,在心啐那对害人不浅的假鸳鸯不知多少遍,战战兢兢开口道,“那太监宫女对此供认不讳,请陛下处置。”
处置自然是要处置,但绝不可能只处置那对私下结对食的宫女和太监,皇帝开金口,禁军统领当便被撤职,又罚三年的俸禄。
禁军统领也喊不冤,谁让情是在他手上出的,只得喏喏应下,背后一身冷汗出太和殿,一脸丧丧。
新的禁军统领上位,太后也搬寿康宫,各宫娘娘原本对对食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只要不过份,便也都算,但这回这一闹,各宫娘娘都不约而同地整顿起宫中对食一,三令五申不许结对食,一时之间,倒惹得宫宫女太监人人自危。
宫出,宫外各府自然都打听得到消息,阿梨也从侯夫人嘴听宫走水一,不过侯夫人的心思不在宫如何上,而是耳提面命对阿梨道,“那院可要格外注意些。这个月份的身子,是半点都受不得惊吓的。还有岁岁屋,夜最少叫三个嬷嬷守着,防着谁睡着注意。”
阿梨知道婆母是关心自己,便也一一应下,“我知道。”
侯夫人说过还不放心,又亲自叫身边嬷嬷去世安院一趟,对着服侍岁岁的嬷嬷耳提面命一番,算安心。
等入夜,李玄身边的谷峰回来一趟,道李玄今晚在外有应酬,叫阿梨不用等他用晚膳。
阿梨便带着岁岁吃晚膳,又把女儿哄睡,也不见李玄回来,她也不困,索『性』便坐在榻上打络子,她如今身子重,不好盘腿坐,只能两腿朝前伸着,舒服倒是舒服,就是不大好看。
一个络子还打好,倒是听见院外有动静,冬珠来道,“是世子回来。世子怕酒味冲您,说去隔壁换洗,等会儿便过来。”
阿梨还是很少见李玄醉酒的,有些担心他,便吩咐冬珠,“把醒酒汤端来吧。再叫膳房做碗鸡丝面来。”
冬珠应下出去,不一会儿,李玄便来,他说是醉,脚下倒不见踉跄,冲洗一番,也丁点酒气。但眼倒是有点雾蒙蒙的,不似平那般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