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虽然偏疼孙女,但对外孙也不是不疼的,女儿那个『性』子,她也强压不来,索『性』便把心放在景哥儿身上,盼着外孙能与舅舅家亲近些,日后她不在了,儿子也还愿意照拂外孙。
抱着这样的心,侯夫人点了头,答应了,不忘嘱咐道,“带妹妹玩可以,但妹妹还生病呢,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要是欺负妹妹,外祖母可不答应,知道吗?”
景哥儿眼巴巴瞅着妹妹,心想妹妹圆溜溜的眼睛好像一对黑葡萄噢,看上去就甜津津的,立马一口答应,拍着胸脯道,“我肯定不欺负妹妹!”
侯夫人这放了膝上的岁岁下来,景哥儿牵着岁岁便出去了,嬷嬷们也跟着小主子们出去了。
孩子们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没那么热络了,侯夫人倒是有意从中调和,阿梨看在婆母的面上,也并未冷脸,从头至尾客客气气的。
但无奈李元娘不懂母亲的苦心,其实也不是不懂,她这人自小娇生惯养,骨子里便是傲气跋扈,让她给人低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侯夫人越说,李元娘脸『色』越难看。
阿梨看在婆母的面上,不会和李元娘一般计较,但也不会放低身段去讨好李元娘,即便是以前,她也没做过,现在更不会主动去讨好了。
一个不肯低头,一个神『色』淡淡,侯夫人说到后来,也无奈了,看了眼不争气的女儿,索『性』住嘴,不再做无用功了。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哭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阿梨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因为站得太急,眼前蓦地一黑,差点朝前跌去,一手扶住扶手,那阵眩晕过去了。
不等阿梨开口问,嬷嬷们已经一前一后抱着两个孩子进来了,走在前面的嬷嬷怀里抱着岁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这么会儿功夫,额上便起了个包。
阿梨一看,胸口一堵,顾不得侯夫人和李元娘,上前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
小家伙原还只是小声地哭,一见到母亲,仿佛有人做主了,立马变为嚎啕大哭,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珠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掉,哭得可怜极了。
侯夫人见了也是着急,大声催促嬷嬷,“快去取『药』膏来!叫人把大夫喊来,还不快去!”
一屋的人都围着岁岁,大夫过来了,给岁岁看了额头,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磕得不重。”
这话一出,阿梨心里觉得一松。
侯夫人也是大松了口气,下意识拍了拍胸脯。
见岁岁无碍,侯夫人才抽出心神来,询问嬷嬷,冷着脸道,“方才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让小主子磕了摔了,们怎么伺候的?!”
一听侯夫人这语气,嬷嬷也不敢隐瞒了,跪下道,“奴婢不敢懈怠,一直跟着小主子们。小娘怏怏的,不愿意走路,奴婢便一直抱着小娘,想叫她舒服些。景少爷想带小娘去花园,小娘不愿意,拉扯推搡之间,小娘便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