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城健人捧着碗的手突然觉得沉甸甸,仔细地刨着饭。
“我和妹妹很小就开始在这里混饭,比起那夫妻俩,猫子婆婆更像真正的亲人。”井之原翔口中的那夫妻俩,是他的父母。
两人基本没有工作,全靠政府低保养活,生孩子也是为了补贴金。
小时候,井之原翔为了养活自己和妹妹经常会去偷窃,直到遇见犬冢雄一和猫子婆婆。
“嘛,不说这个。”井之原翔吃光最后一口米饭,“你来找我干嘛?”
雨滴敲在庭院一株衰败的花枝头,颤了颤。
真城健人两只手捧饭,视线细数碗里的饭粒,“阿诺撒,井之原桑”
“你真的不准备打网球了吗?”
“”
“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学网球,在小学的时候也加入了网球部,但是”雨衣上的雨水顺着皱褶淌落,“第一次正式比赛前,我因为太害怕,尿了裤子。”真城健人把自己缩成一团,说得很小声。
“后来,教练把我剔出选手队伍,在网球部里,我天天作为大家的陪练,却不能出赛,而且,我不太擅长拒绝别人,所以”
“网球变成一件可怕的事情。”
“等到初中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脱离网球,我本来以为这样就会摆脱不幸。”真城健人抬头看向阴霾天空,怔怔出神,“但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在班级里,我还是受欺负的那个。即使没人知道我小学时比赛前尿裤子的事情,也没人拉我去作陪练,情况还是没有一点的改变。”
“走在路上也会被混混们逮住,喜欢上女孩子反而让她成为嘲笑对象,被嘲弄了也不敢还手,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倒霉。”
“我现在明白了,错的根本不是网球,而是我自己,是我太怯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