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伤的,犬冢少爷。”一开始,为了保密,犬冢总是会躲着队友们,在犬冢宅的网球场里练习,旁观的管家适时递上毛巾,忧心地开口。
“那又怎样,即使受伤,不过是养几天的事,反正也没人会在意。”犬冢雄一一抹汗水,毫不期待地说道。
“少爷”
犬冢雄一是家族联姻的产物。
之所以如此冰凉地形容自己,因为他对他那对数年见不了一面的父母毫无任何期待。
网球在天空翻滚着,抬头便有阳光射进眼睛。
七月的尾巴,天气总是这般热烈,即使人们要执行的事务是一件令人伤心的葬礼,它也绝对不会看人类的脸色。
灵堂闷热闷热,身为犬冢继承人,少年还要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独自一人小小一只坐在黑沉的木棺前,衬得身形更加瘦小。
原木风格的家宅蒙上苍白,来吊唁的人们穿着深黑的服饰,任何杂色都被掩盖。
这个家中唯一会在意犬冢雄一是冷是热的老人去世了。
他接下来的生命里,只有乌压压的仆人,和在老爷子命令下唯他是从的管家,他们就仿若犬冢宅里的木偶一般,日复一日地喊着“犬冢少爷”,将他迎往送来。
幼稚园认识的小伙伴,因为三方会谈时唯有他的父母没有前来而疏远他。
漫目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在意他,脱去犬冢这个姓氏,他什么都不剩。
“犬冢”这两个字给予他良多富足,也夺去了他更多的东西。
如果,如果,他不是犬冢家的孩子就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幼稚的犬冢雄一离家出走。